从保创出来后,温知黎往家里打了一个电话。
老年大学今晚有聚会,外公外婆都不在家,温知黎不想一个人回家待着,索性开车去花店找辛娆。
辛娆忙得差不多,跟店员交代了两句,拿上包跟温知黎去附近商场吃饭逛街。
辛娆晚上节食减肥,温知黎不能吃辛辣,最后挑了一家粥店。
点好菜后,辛娆见温知黎郁郁寡欢的样子,意味深长地问:“说说吧,你跟谢从述又怎么了?”
温知黎被戳中心事,下意识否认:“什么也没有,我跟他还能有什么。”
辛娆长声“哦”了一下,拿出手机自娱自乐,再没问多余的话。
过了半分钟,这个八卦精也没有开口的意思,温知黎觉得奇怪,轻碰了下她的脚,有些不满:“你怎么不继续问了?”
辛娆头也没抬,敷衍得明明白白:“还问什么?不是什么也没有吗,挺好,挥别错的才能和对的相逢,歌里都这么唱,你总算长大了,妈妈很欣慰,继续保持我滴崽。”
“……”
你怎么还不按常理出牌呢。
温知黎低下头,百无聊赖扒拉餐巾纸,千头万绪理不清,越想越烦。
她觉得自己很矛盾。
从两年前刚分手就下定决定要忘记谢从述,开始自己的新生活,往前走绝对不能回头。
可过去这么久,她还是在原地踏步。
她想往前走,但是根本就走不动。
温知黎比谁都清楚自己远没有看起来那么拿得起放得下。
她可以骗过周围所有人,唯独骗不过自己。
她甚至有时候躺在床上时会很没出息地想,要是谢从述没那么骄傲,不做一个好人,选择用谎言为她编织一个美梦,她会不会就心软了。
或者自我安慰,短时间不能结婚也没关系啊。反正她不恨嫁也还年轻,完全不用这么着急考虑婚姻。
可每当这些念头冒出来,温知黎眼前就会闪过妈妈的脸,仿佛有人在她耳边说:你只要行差踏错一步,就会变成另外一个我。
温知黎见过她从绚烂到枯萎的全过程,知道她就连离世前都在憎恨那个男人和天真的自己,一生都得不到成全。
温知黎不想活成这样。
不行就是不行,不行就要及时抽身离开,趁一切还不到无法挽回的时候。
这是妈妈用一生教给她的血泪教训,温知黎无法抛之脑后。
温知黎本以为当断即断会比较轻松,然而她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在自我折磨。
想走,走不动,想留,也不能留。
太累了。
温知黎多想要一个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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