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呀。”李云桐手指着第三张床,那孩子发现李云桐在和护士谈论自己,正瞪大眼睛注意地听着。
“谁?”护士回过头望了望靠窗的那张床,又迅速转过头来,紧张地道:“窗户外边的?”
“你到底在说什么呀?”李云桐见护士有装傻充愣的嫌疑,语气不耐烦起来,“我说的是他,三号床上坐着的那孩子。”
护士又迅速回头看了一下,低声问李云桐的儿子和那小胖子:“你们看见那张床上的人了吗?”
“什么人?”两个孩子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那张床上没人。”
李云桐看看两个孩子,又看了看护士,没等他说什么,护士已经碰了碰他的胳膊,示意他跟自己出去。
两人走到门外,护士告诉李云桐,三号床已经有一个月没住人了,最后一个孩子是在那张床上因为肺部感染而去世的。说这话的时候,护士的表情很复杂,似乎是怀疑李云桐,又似乎是在害怕着什么。说完之后,她问:“你真的看见一个孩子?”
李云桐点了点头,他探头朝病房内瞧了瞧,那孩子还在那张床上坐着,手里摆弄着注射器,注射器内残余的血块,有一些被他挤到了床单上。他本来想说这也许是别的病房里的孩子,但再一想,即便是别的病房里的孩子,护士和两个孩子也应该可以看见。
“他长得什么样?”护士急切地问。
李云桐将那孩子的外貌形容了一下,护士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她将李云桐拽得离病房门更远一点,低声道:“你说的不就是一个月前才死掉的那个孩子吗?”
这话一出口,护士和李云桐两人同时打了个寒颤。李云桐立即想起自己在流芳湖里见到的那个女人,在那个女人还活着的时候,除了他之外,其他的人都看不见那个女人,而当其他人看见她时,她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不会吧?这么邪门?”李云桐喃喃道。
护士也喃喃地道:“在医院里,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她想了想,用笔匆匆写了几个字,递给李云桐:“你看,这是一个月前病死的那孩子家的地址,你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我去看那个干什么?”李云桐哭笑不得。
“随便你了,”护士带着好奇而恐惧地神情注意地看了看他,“至少你应该弄清楚那孩子到底是不是项虎。”
“项虎?”
“就是一个月前死掉的小孩。”护士说完匆匆走了,走到半途,又折返回来,“你给我留个电话吧。”
“干吗?”
“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护士说,“前几天也有个女孩看见过他。”
“啊?怎么回事?”
护士正要说几天前的事情,远远的人有人在大声叫“冯楠”,这护士答应了一声,匆匆写了电话号码给他,又记下了他的号码之后,便跑开了,边跑边回头大声道:“我到时候给你打电话啊!”
李云桐愣愣地站在走廊里想了很久,越想越觉得自己有可能是见鬼了,流芳湖那女人和刚才那孩子的面孔在他脑海里交织出现,他猛然想到自己的儿子还和那个“项虎”在同一间病房里,浑身一激灵,连忙冲进了病房。
当他进入病房时,第三张床上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床单上那一滴未干的血迹,表明的确曾经有过那么一个孩子。
“你说,我是不是见鬼了?”说完这个故事后,李云桐问我。
我说不出话来。天色仿佛更加阴暗了,从敞开的窗户里涌进来的风带着透骨的阴寒,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听到这个故事,忍不住回头看了看。
“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我问。
“当然是真的,你刚才跟我一说,我就想到这上面来了,”他说,“本来不想告诉你,怕你害怕,但是……这种事你自己知道了也比较好提防……”
“你的意思是说,孟玲…… ”我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门紧闭着,我压低了声音,“孟玲是……和项虎一样?”我终究还是没有敢说出那个“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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