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亭一听;忙护住;端起来干了;伸手拿包子。
采芹喊道:";孔妈;把老爷豆腐端上来吧!";
孔妈应声而至;端来一碗豆腐:";不凉不热;正好!";
寿亭说:";谢谢孔妈。";说罢连吃带喝;狼吞虎咽。采芹看他那样;笑着;目光很温柔。
寿亭抬起眼:";你笑什么?这豆腐是个宝。";
";从周村吃到青岛;二十多年了;你也不烦。";
";这你不懂;当年我要饭的时候;总是想着;什么时候能大碗地吃豆腐呀!现在行了;想吃几碗就吃几碗。采芹;我觉得我这辈子有三件美事:抽土烟;吃豆腐;搓脚气。哈哈。。。";
采芹乐不可支;也拿起了包子。
9。十年生死两茫茫;君在何处
夜色深沉;海浪如诉。沈小姐躺在海边的石凳上;瑟瑟发抖。
远处;是轮船的灯光;不时传来低沉的汽笛声:";呜";
这时;一个穿格子衬衣的男人来到沈小姐跟前;低声说:";小姐;这里很冷呀!";
沈小姐无语;还是那样蜷曲着。
那男人说:";小姐;跟我回家吧。我可以给你钱。";
还没等那人说完;沈小姐就像被蜇了一样;哇地叫了一声;吓得那男人一惊。接着沈小姐坐起来;又那样来了一声;男人见势不好;边回头边撤去。。。
第二天下午;沈小姐又来到昨天丢包的那家医院;胆怯地问:";小姐;再把住院簿拿给我看看好吗?";这时;沈小姐已经没有了昨天的风采;头发有点乱;在海边待了一夜;灰褂子也脏了。她精神疲惫;目光呆滞。
那小姐看她一眼;没好气地把本子扔出窗口。。。
沈小姐独自在街上走着;天渐渐地暗了。她来到一个烧饼铺前;看着烧饼咽了一口唾液。伙计忙问:";来几个;小姐?";
沈小姐苦笑了一下;走开了。风吹来;她的眼眯着;走得很慢;不知道走向哪里。。。
10。浊酒一杯家万里;退自有时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栈桥边上有个巴黎西餐厅。
家驹赵东初和寿亭在靠窗的桌边坐着。窗开着;白纱窗帘飘舞。寿亭上身绸大褂;足登千层底礼服呢黑布鞋;裤脚上还扎着绑腿;整个打扮与环境很不相称。菜还没来;寿亭拿着那刀叉玩弄;觉得很有意思。
东初说:";六哥;我这次来青岛;一是进点儿日本坯布;再者我大哥让我问问你和家驹;有没有迁济南的意思。";
";噢?怎么想起这碴儿来了?";寿亭眼睛转着。
东初接着说;";是这局势。日本人占了东北;青岛街上的日本人也很狂;虽说还没占;但这是早晚的事。其实他们从德国人手里抢过青岛之后;这一二十年根本就没走;和占了也差不多。";
家驹说:";上个月日本人占了东北;日本人高兴;那些浪人喝醉了酒;在光复路上调戏中国女人。我一看见日本人就生气。";
寿亭盯着东初;过了一会儿说:";在中国的地面儿上;我不光看见日本人;看见他娘的哪国人都生气。老三;我和家驹去济南怎么干呢。";
";这好办;六哥。我哥说;现在日本人到处收购中国工厂;大华趁着当口;一定能卖个好价钱。你俩卖了这边的厂;咱们合到一块儿干;就能控制北平以南;长江以北的这块地方。你又懂技术;又能干;家驹又是专学这行的;咱们要是合起来;就能和上海的那些大厂干一场;就能把他们全都赶出山东。";
家驹忙摆手:";千万别指望我;我在德国学的是印花;回来之后根本用不上。这你知道。";
东初说:";我大哥的意思正在这里。咱这些年都是染布;这花布的市场一直是上海人占着。咱们现在也算有钱了;也进台印花机;和他们争一下。";
家驹摇摇头:";东初;这印花布可不是那么简单。染布;蓝色的染砸了;咱改黑的。可是印布印砸了;布就废了。六哥一直不让干。咱厂里原来有台崭新的德国海德堡印花机;真是好机器。崭新的;一次也没用过。可六哥半价给了孙明祖;就是青岛元亨染厂的孙明祖。当时我很心疼;我爹也不愿意。可后来看;还是六哥有主见。孙明祖把机器弄回去之后;连一寸布也没有印出来。翻来覆去去试机;还赔上了不少钱。";
东初往后一仰身子:";孙明祖是孙明祖;咱是咱;他没你这样的人;所以玩儿不转。";
家驹忙摆手:";别别别!东初;那印花机;特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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