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凑到我的团长耳边:“你要是败了,我们照样去死。”
死啦死啦有了点反应,虞啸卿也凌厉地扫过来一眼。
虞啸卿:“川军团以班建制轮番袭扰,特务营加紧打开爆破点。”
我的汗水滴上了沙盘,我不敢抬头,因为抬头就要面对虞啸卿的目光。我身边的死啦死啦还是一脸挣扎的表情,而沙盘对面的虞啸卿不是得意,而是疑惑,他不喜欢疑惑,所以这种疑惑早已上升为愤怒。
虞啸卿:“天亮啦。我的百败之将。”
死啦死啦抬头看他一眼,那眼神倒也真跟刚睡醒差不多。
虞啸卿:“你搞什么?什么也不做。就派个手下来跟我左支右绌?他是块料子,可心窍是塞着的,他不开阔……”这个一向强装理性的家伙忽然暴躁起来:“十分钟前我就可以爆开你的乌龟壳啦!我只是想看看你捣什么鬼!”
死啦死啦的眼神飘忽着,那真让我绝望。
我:“炸开个缺口!我们还可以在碉堡里依靠地利抵抗!竹内一定考虑到这个的!”
虞啸卿:“能挡多久?!”
我忘掉了在和谁斗嘴:“这不公平!这只是沙盘!真打一场这样惨烈的攻坚战,地形复杂,伤亡惨重。我军从无空地一体的实战经验,谁有这样理论的效率和理论的勇气?!”
虞啸卿:“我每天睡眠从没超过四个小时,一天当两天用,就为了效率!我虞师的兵绝不会比日寇缺少勇气!”
我:“你每天睡几小时是你自己的事,卧薪尝胆也可以是精神鸦片!别的团我不知道,让炮灰团去打这样的仗肯定会哗变!”
我听见一片死寂,我迅速知道我惹了多大的祸。
虞啸卿:“什么团?”
我:“川军团。”
虞啸卿不再说话了,我连让他生气都没能做到,张立宪看看他,他也没做出任何反应。于是张立宪走开门边,打开了门,向值星的李冰和那些警卫指了指我,“收押。”
我:“我没有想回的家,可你记得帮我叠只纸船。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儿。”
我没看死啦死啦。但我是向他说的,当李冰他们走向我时,死啦死啦伸出一只裹满绷带的手把我扒开了。
死啦死啦:“我的防线还在呢。”
虞啸卿:“你到底藏了些什么玩意呢?要你的部下以死相胁才说出来?——你不会说,可你的防线在哪?三条防线都成粉了。”
死啦死啦:“反斜面的。反斜面的两道防线。”
虞啸卿:“反斜面?它防的是铜钹!它的枪眼炮眼都朝的是西面!”
死啦死啦:“铜钹一带的赤色游击队值得用两道工事群防御?”
虞啸卿:“是防驻印军!他们正势如破竹地东进!”
死啦死啦:“反斜防线在我军势如破竹之前就初具雏形,而且中间还隔着两个日军师团。”
虞啸卿不再做这种争执了,他虽然总在争执。却又最不喜欢争执。
虞啸卿:“我炸开树堡。”
死啦死啦说:“我们攻击成性。败局已定,反而视死如归。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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