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人服从地出去了,大麻子跟海伦私下谈话并非出奇的事。
海伦蹲在地上,用手帕轻轻印着程杰后脑的伤口,拍拍他的脸,程杰仍是昏晕未醒,海伦望望大麻手:“真是下手重了一些。”边说边把丢在地上的小手枪踢在程杰身下。
“过来!”大麻子一屁股坐在他惯常坐的办公椅子上:“谈情也得等他醒来。”
“是。”海伦驯服地走过去,站在大麻子的办公桌前。
她希望程杰别那么快醒过来,她时间无多了,要是他对大麻子说出了蓝氏夫妇被拘捕和老张被杀的事,老练的大麻子,迟早会猜得到是她做的手脚,即使不杀她,也会把程杰杀掉灭口。
她在杀死老张后匆匆赶回三藩市找大麻子,就是怕程杰比她先到,岂料程杰居然没回公寓便直闯大麻子的办公室。
大麻子打量着她:“怎么一直不脱下手套?”海伦把左边手套脱下来,伸出伤痕点点划划的左掌给他看。
“为什么会这样?这几天你到哪儿去了?”大麻子审问着。
海伦长长的凤眼楚楚可怜地看着大麻子,一层泪膜在她冶艳的眸子浮起:“我喝醉了酒,捏碎了杯子,弄伤了手。”
“哦?叫程杰到香港去收货是你的主意,去要挟蓝家亦是你的主意,出了主意又后悔了?吃醋了?害怕程杰见到旧情人便忘了你?”大麻子道。海伦垂头,回眸溜了程杰一眼,瞥见他眼皮在微动,他快要醒过来了。海伦知道,人在昏过去之后,第一回复的便是听觉,她得计算着每一步行动。
“我不晓得那小子发什么疯,狂人般地冲上来,收了货却不肯交货。”大麻子说:“你得哄他把货交出来,不然,我要你亲手取他的狗命。”
海伦悄悄一瞥,程杰的手足开始微动,便故意提高声调问:“你说什么?”大麻子拉大嗓门地说:“我要你亲手取程杰的狗命。”
程杰在迷糊中听见这句话,海伦惟恐程杰醒了又昏,尖声地大喊:“什么?你要我亲手杀程杰,不行!不行!我爱他,除非你先杀了我。”海伦的声音一字一字的钻进程杰的耳朵里,他的手蠕蠕在动在动,一摸摸到身下有枪,挣扎着爬起来,怎知大麻子比他更快,一拔枪便指着海伦的胸口。
程杰来不及站起来,只好跪着把枪对准十多尺以外的大麻子,一言不发。
海伦知道程杰并不会开枪,只是虚张声势,逼大麻子说出谁陷害蓝家和老张而已。她不能给机会程杰问,更不能让大麻子知道她违令杀人,她非干掉大麻子不可。
对此种种,她早有准备,大麻子和程杰都不晓得的是,她的大衣口袋还有另一根枪。她不能让大麻子枪杀自己,她死了程杰亦必死无疑。
在电光火石问海伦闪电似地从大衣口袋掏出枪来向程杰发了一枪,程杰愕然中枪倒地。在大麻子稍一松懈之际,海伦已回手对着大麻子的心脏连发几枪,大麻子诧异地张着眼睛,坐在他的办公椅子上。
海伦探探他的鼻息,已无呼吸。
海伦和大麻子的枪都是装有灭声器的,外边的人完全听不见声音。
程杰在子弹的冲力下倒地,摸摸一看,只是右臂流血,不过是皮外伤。
海沦忙道:“程杰,倒在地上装死,别起来,别说话。”顺手把一叠报纸盖着大麻子胸口。
她替自己的枪再上子弹,再拿了大麻子的枪,左右各一把放在大衣口袋里,狂奔出去对阿祥和大麻子那两个保镳惊呼:“快进来,大哥和程杰发狂了。”
那三个人飞快地跑进去,一看程杰和大麻子一个倒在地上,一个瞪着眼坐在办公桌后,还没弄得清楚是什么的一回事,海伦左右手齐开枪,那三个人全部应声倒地。
海伦戴着皮手套的双手,逐个检视一下,子弹都正中心脏,她满意地笑了,在场的人都已让她灭口。
程杰不禁呆了,海伦跑去洗手间拿出条湿毛巾,把程杰滴在地上的血迹抹掉,拿开盖在大麻子胸前的报纸,把两根枪都印上大麻子的指模,默数每根发过的子弹数目:“一、二、三、四、五……一、二……对了。”她把自己的枪放在大麻子手中,把大麻子的枪放在阿祥手中,印了些阿祥的指模。
“为什么把枪放在阿祥手上?”程杰看了刚才心惊胆跳的一幕,千百个问题不知从何问起。
“别小觑阿祥,他是大麻子手下第一号神枪手,何况,他的身材和我差不多,就当他们内哄好了,你和我都不在场。”海伦说。
程杰虽是个街头野孩子,再胆大,都不禁触目惊心,他奇怪海伦的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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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伦,怎么办?”程杰有点紧张。
海伦投在他的怀中:“别问那么多,再问我便要哭了。大麻子要杀你,我也不晓得哪儿来的勇气,跟他们开火。东西在哪里?我去交货。”
“不,海伦我去。我不想你再冒险。”程杰紧紧抱着她。海沦说:“你不晓得去哪儿,我晓得。我去交货是最不冒险的事,亦可以令人以为我不在场。快说快说,没时间。”程杰把藏骨灰罐子的地方告诉她,海伦边听边点头:“你不用带我去,我没忘记那天你坐在那棵大树下。你去希素那儿,换件衬衫,再回公寓去。”
“但那仆妇还在。”程杰脸有难色。海沦说:“正因她在那儿,你便得若无其事的回去。”
“海伦你怎么办?”程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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