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issliu继续讲课,让大家把课本翻到第三课,秦阮书没有书,傻呆呆坐在那里。谈君子看不过去,捅了捅秦阮书的后背,秦阮书转过身,谈君子把课本横过来,两人凑着脑袋看一本书。
但不知道怎么的,估计刚才那个气没过去,以及issliu就是想晾着秦阮书,所以谈君子和秦阮书分享课本这一行为又惹恼了issliu。
这次issliu阴阳怪气地叫谈君子站起来。
“怎么着?你行侠仗义啊?显得我就是个恶人啊?”issliu直接冲过去把谈君子的课本也撕了。
谈君子一动不动站着,她其实也吓傻了。她和秦阮书那时候也不算好朋友,借给她书看单纯就是因为看不惯issliu仗着老师身份给学生难堪。
现在issliu把她书也给撕了,这让谈君子性格里刚的那面一下子就被激出来了。
于是她吸了几口气,把眼泪稳住,盯着黑板上方的白墙铿锵有力说道:
“老师也不是圣人,老师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刚刚秦阮书趁您说话时画画,是她的不对,您可以批评她,让她罚站,但是您把书撕了就是您的不对!”
“无论如何,撕书是不对的!我觉得您应该向我和秦阮书道歉!把气撒在学生身上根本不是一个好的老师应该做的事情!”
还从来没有人这么和她说话过,issliu几乎气疯了,唾沫都喷出来了吼道:“你、给我去教室外头站着去!”
谈君子也气的手直抖,但她不敢动,因为一动的话破坏了平衡,眼泪就要掉出来了。这时秦阮书蹭地站起来,拉着谈君子的手雄赳赳气昂昂地出了教室门。
自此,两人关系越来越好,后来变成了彼此最好的朋友。
之后的事,谈君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因为后来初中毕业时,issliu还专门私下里来找谈君子。
当时谈君子和秦阮书手挽手走在楼道里,碰到issliu,issliu叫住谈君子。
“还生老师气呢?”issliu带着那种长辈看晚辈的笑,拉住谈君子的手。
初一撕书那事之后,issliu也没道歉,继续像个公主一样经常在班里摆架子。谈君子性子里拧的那一面被激出来了,几乎是和issliu冷战了三年。
学生怎么和老师冷战呢?该打的招呼会打,上课叫回答问题也照样回答。但就是没再像以前那样经常举手,经常下课去问问题了。
过了这么久,快三年,issliu来主动示好,弄得谈君子也有点不好意思。她吃软不吃硬,对方稍稍软下来,她就开始反思自己也有不对的地方。
于是谈君子小声说:“没有。”
“你这小孩,也属于我教书这么多年第一次见。”issliu笑意盈盈地搂着谈君子:“这一晃三年,你都快毕业了,咱们抱抱,昂?”
楼道里issliu搂住别别扭扭的谈君子。
这个拥抱维持了很久,issliu还一下下地拍谈君子后背。
issliu没有真的说“对不起”,但谈君子知道,这对issliu来说已经是非常郑重的道歉了。
后来issliu还拉过秦阮书的手,把秦阮书的手和谈君子的手放在一起,佯装生气说:“每次看你俩好的穿一条裤子,我都气得牙痒痒。”
随后她浅浅笑道:“你们都要好好珍惜彼此啊。学生时代的友谊,真是美好。”
“看到你俩,我就总能想到我教书的初心。”
不过后来谈君子刷贴吧,发现“初中部的issliu”依然是贴吧的热门话题。据说还是没变,脾气还是那样爆。
自就鬼屋事件道歉后,秦轲体会到了一个真理,这就是:
抹平尴尬靠两件事情,一个是时间,一个是装傻。后者他还挺擅长的。
武馆后面有个社区乒乓球台,年久失修,中间的网还破了个洞。但武馆那帮小孩儿经常休息时去玩。有次谈君子正和牵牛打乒乓球,两人打的都不怎么样,还剑拔弩张的弄得跟奥运会一样。一个自称张怡宁,一个自称王楠。
秦轲在边儿上观察了一会儿,结果发现两人打的是连旋转都不带的幼儿园乒乓球。
打着一半牵牛有事被师父叫去,把拍子给秦轲拿着。秦轲掂了掂乒乓球拍站到谈君子对面,谈君子显然不太自在,不想和他打。
“我的发球能接住的人不多。”秦轲只轻飘飘说了这一句话,谈君子就抛去顾虑迎战了。
看着小姑娘一脸严肃半弓着腰准备接球的样子,秦轲心里觉得好笑。手腕上稍微带点力道,打出了一个带一丢丢旋转的球,谈君子如临大敌,一拍子接住以后刚想抽回去,那球如秦轲预料中一般就被抽飞了。
“哎!”谈君子看那球轨迹奇怪,十分惊异,又有点懊丧:“再来再来!我能接住的。”
然后谈君子就光接这个发球就接了快半小时,每次都有一种明明自己可以接到的错觉。
最后一次谈君子好不容易接住了,打回去,结果那球卡在网子的洞里,她气得直咬牙:“这算的吧,算的吧?!”
“想什么呢,当然不算。”秦轲笑。
“算的,算的,算我接到了。”谈君子狡辩加耍赖。
“不算。好了,今天就打到这里,不玩了。”秦轲把拍子放台子上,也不顾谈君子阻挠,留谈君子一人在身后跺脚:“再来一次,就一次!这次我绝对就能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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