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南放快的马步,他的情绪慢慢的也高昂起来。林正南想既然自己熬了五天时间已做出了交换人质的最后决定,自己接下来就不应该再为放走王少龙给自己所造成的负面影响而做无谓的担忧了,更不应该为自己和叶淑妤相爱所招来的一切是是非非而担忧了,一个人最难战胜的就是他自己,在这几天的焦灼忧虑迟疑徘徊中他已经从原来的自己中走出来,今后他就应该抬头挺胸做人,即使开元所有人都嘲笑他,都诅咒他他也不怕,因为他必须要为自己做出这么一个决定,这个决定今后无论会给他带来什么,他都会毫无怨言的去接受。
回到县城,已是掌灯时分,在街中心十字口林正南和彭浩年分手后,他忽然想去城南找那个王瞎子算算卦问问吉凶,但转念一想最后还是算了,林正南曾经听说这个王瞎子算卦时从不讳言,是什么就是什么,他怕那姓王的真说些不吉利的话,让他的心更会悬在了半空又会出现波折,可不去算卦可以,自己的女人落在土匪手里这个事实却是无法回避的,一想到她因为自己而掉进了虎口已经七天时间了,如今她到底怎么样一点也不知道?林正南就感到心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攥着,几乎气都喘不上来。
一会,林正南情绪低落的和几个手下回到团部,刚到门口还没下马,就见林明从里边跑出来,林正南下了马问:“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鲁老爷来了。”林明抓住马缰绳说:“他正在客厅等你哩。”
“哦?”林正南看着侄子一眼,就下着马问:“他来做什么?”
林明摇摇头:“或许也是为王少龙的事来的吧……”
林正南想了想没有说什么,皱皱眉头就进了大门。
在开元,鲁富安德高望众,他和黄仁礼一样,是极具号召力的一个人物,不过,黄仁礼对林正南态度暧昧,而鲁富安则是公开拥戴他,自从林正南来到开元,鲁富安从各方面都给予了大力的支持,林正南对他自然是感激不尽,每每相见他都会象对待父辈那样尊敬他。
前些日子,鲁富安病了,林正南特意去府上看望了一次,最近由于事情一个接一个,也忙的没再顾上去,如今没想到他亲自登门,到底是为何事而来,林正南心里泛起嘀咕,难道他真是为王少龙和妤儿的事而来?如果他真是,那自己该怎么对他讲?林正南边往里走边思忖着。
“哎呀,老前辈,您怎么来了!”一进门,林正南就看见鲁富安眯搭着眼睛正坐在沙发里,而他的小儿子正在给他捶着肩,林正南便快步上前抱拳施礼十分客气的打招呼。
鲁富安正养着精神,忽然听林正南回来了,睁开眼睛起身说:“啊!老朽来自然是有事,你不在我就在这里等。”
“真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林正南连忙搀扶住鲁富安仔细打量他一翻高兴的说:“看来您好多了,最近实在是太忙了,没有去您府上看望,还请老人家恕罪啊!”
“老朽知道你忙。”鲁富安象看自己孩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林正南一会说:“几天不见,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憔悴。”
林正南一摸脸憨厚的笑笑连忙说:“没事,您老快请坐吧。”说着,就亲自给鲁富安倒茶水。
“别看你还年轻,也要注意身体。”鲁富安嗔怪的看了一眼林正南,就坐下捋着胡须慈祥的就一直瞅看着林正南。
“恩公,您这是……”林正南被鲁富安看的有些不自在。
“孩子,你可真象你叔叔,这神态这个举止简直就是象极了,”鲁富安慈爱的端详着林正南,一会眼睛湿漉漉的长长叹口气说:“唉!时光如白驹过隙,当年,老朽与安雄老弟在云阳举事,一晃已有十余载了,但却恍若如昨。”
“恩公,这都是往事了,您老人家身体刚刚康复就……”林正南看到鲁富安神情忽然黯淡下来,就让他不要再提旧事以免伤心。
“唉!正南侄儿有所不知……”鲁富安摆摆手意思让林正南别拦着:“说心里话,这半年来,每当老朽一看到你,就仿佛看到了我的安雄老弟,记得是你来开元不久吧,一天当老朽意外得知你竟然就是安雄老弟的侄儿,老朽高兴的当时就淌下了眼泪,这人呀到我们这个年龄,就喜欢回想过去,这些年每当夜深人静,老朽就不免想起昔日那些同生共死的弟兄,那些枪林弹雨的岁月,也就想起了安雄老弟……唉!每当这个时候,老朽就忍不住潸然泪下,安雄老弟是为共和而死,死得其所,可他也是为了救我等同志的性命,老朽真是感觉无以为报啊!唉!好在苍天有眼!如今我们爷俩能有缘相会,也好让老朽能尽点微薄之力,以平心中之憾啊!”
林正南也感慨万千:“实不相瞒,正南见了恩公第一眼也是倍感亲切,就一直把您看作是自己的长辈。”
鲁富安眼睛有些湿润,深深的点点头,一会愤懑的说:“想当年我们为了共和出生入死,可谁想今天依然是这个局面,那些烈士死不瞑目啊!好在长江后浪推前浪,家叔的遗志一定会被正南侄儿所继承,老朽相信,一个独立的,强大的共和国一定会在你们手里建立起来!”
林正南摆摆手:“恩公这么说真让正南羞愧难当,正南本是一个平庸之辈,怎能挑起家叔和恩公你们留下的这副重担。”
鲁富安笑笑说:“正南侄儿过谦了,郭大鹏、刘鸣九这些乌合之众老朽见多了,他们都不过是些青江里游动的鱼虾,难成大气候,而正南侄儿有龙虎之象,诸葛之智,关公之忠勇,日后定会前途无量……”
林正南尽管谦虚着,但心里美滋滋的。这时,卫兵过来倒好热茶水放到鲁富安面前又出去了,林正南把身子微微往前伸了伸看了看正在给鲁富安捶背的小儿子问:“老人家这么晚来到底是为何事?有什么事派个人传话就行了嘛,怎么还劳您老的大驾。”
“啊,你先看看这个……”鲁富安没有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摸出一封信递给了他的儿子,他的儿子赶忙呈到林正南面前。
林正南接过信,疑惑的看了鲁富安一眼,就打开信件仔细看起来。 电子书 分享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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