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每个人的口中都有一根五寸长的檀木棍,用细线拴在了脑后,这么一来,连喊也喊不成了。
裤子褪了,四个光腚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幸好在场并没有一位女子,但向以儒雅自命的高官大僚们,依然觉得这种亵渎斯文的做法不能接受,许多人都闭上了眼睛。
这也是有说法的,受杖刑的人,如果穿了裤子,一杖下去,被击碎的布片会被深深嵌进肉中。几杖下去,裤子捶烂了,烂肉里满是布屑,受杖人纵然活了过去。因受布屑污染清洗不净,创口也很难愈合。因此,褪裤子这一举动,乃是为受刑人着想。
那些行刑的人也早已经被买通了,高举棒缓下手,别看他们手中的大棒抡起来虎虎生风,可是到了砸到身上的时候,手腕一硬,只有一成地力砸在身上,这样还能够留下一条活命来。
虽然这样,可是有倒刺的铁皮大棒也带的刑场满天的血腥。
而我这个时候也早就已经远远的离开了这个场面,从宫中偷偷传出来的消息,小皇帝对这个场面十分的兴奋,皇帝的一句话,让我感到了他心中的不甘——到今天,朕才尝到当天子的味道!
惨烈的廷杖终于就这样结束了,王锡爵也曾经登门拜谢我赠药一事,而小皇帝也终于想到了还有我这么一个人,将我召到了宫中。
“先生看朕在这件事情上面处理的如何?”朱翊钧脸上微微带着一丝的得意,似乎在等着我的誉美之词。
我只是淡淡地问道:
“皇上是要听真话,还是实话?”
朱翊钧有些愕然地问道:
“难道说真话和实话还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真话是就事论事,而实话则是把这件事情到底如何说出来。”
“朕都想听!”
我整理了一下措辞,这才缓缓地说道:
“换上这次处理事情说的上是雷霆手段!在事情升级以前迅速的处理,避免了朝廷官员的动乱,稳定了局势,所作所为可圈可点,这是真话。”
“那实话呢?”朱翊钧好奇地问道。
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开口说道:
“忠言逆耳,皇上真的决定要听?”
朱翊钧认真地说道:
“先生难道还怕朕治先生的罪吗?”
我摇摇头,说道:
“既然皇上执意要听,那臣就将自己的愚见说出来。”
“朕洗耳恭听!”
“皇上此次行事有些鲁莽!”
听到我这句话,小皇帝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消失了,不过他没有说话,还是在听我说。
“此次对吴中行等人的处罚有些严厉,而且我还听说皇上曾经对冯公公说过一句话,不知道是真是假!”
朱翊钧眉毛一扬,开口问道:
“那句?”
我看着朱翊钧,缓缓地说道:
“到今天,朕才尝到当天子的味道!”
朱翊钧的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
“确实有这句话,可是这又如何呢?”
我淡淡地说道:
“吴中行等人和张居正作对,接过被廷杖流放,那么以后还有谁敢出来和张居正抗衡呢?朝廷形成一面倒的情况,张居正以后大权独握,而且皇上又在冯保的面前露出了不满的意思。”
我没有再说下去,朱翊钧思索了一下,才回答说道:
“那又如何呢?”
“皇上应该知道冯保可是张府的常客!难道皇上对臣知道皇上说什么不感到奇怪吗?”
“你的意思是说,大伴他把朕的言行都告诉张居正了?”朱翊钧脸上有些阴霾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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