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周玄业便跟我解释起来。人有人息,尸有尸气,尸气这东西,你可以将它理解为一种特殊的味道,这种味道,普通人是闻不见的,甚至一般的民间方士也闻不见,只有像周玄业这样精通炼尸术,经常和尸体打交道的人才能闻出来。
周玄业自己就经常和尸体打交道,所以他的身上其实也沾染上了尸气,只是我们这些普通人看不出来而已。但那个陈老板身上,尸气却浓郁的吓人,所以周玄业推测道:“那个姓陈的老板,很可能是个经常跟尸体打交道的人,这样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好货色,不要深交是最好的。”
我道:“可是周哥,你不是也经常跟尸体打交道吗?难道你也不是好货色?”
“…………”
他不答话,我又道:“法医也经常跟尸体打交道,难道他们也不是好货色?”
“…………”
我还要说话,周玄业顺手在我脑袋上来了一下,道:“今天赚钱了,大款,晚上请我们吃饭。”
我知道他面子上挂不住了,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好。”回了事务所后,傅楠果然又‘请假’了,我当下便实现诺言,做东去了最近的一家叫‘蜀风’的酒楼,四人欢声笑语,伴随着唐琳琳叽叽喳喳天南海北的声音,热闹非凡。
最后,我给谭刃和周玄业各到了一杯酒,随后起身举杯道:“老板,周哥,别的不多说了,我很感谢能遇到你们。”周玄业和谭刃很给面子的站了起来,三人碰杯,发出清脆的交击声。
“哎,还有我,还有我!”唐琳琳端了杯牛奶也跟着碰了下,笑嘻嘻道:“祝咱们事务所生意兴隆。以后大家有奶一起喝,有肉一起吃!”四人喝酒的喝酒,喝奶的喝奶,一直闹腾到很晚,才勾肩搭背的晃回事务所,一觉睡了个大天亮。
接下来的两天,我跑了一趟那个拍卖会所,东西挂卖,是按照估价抽提成的,对方给了我一张单子,他给的估价是两千万。两千万?可能吗?如果我一开始就进了这家拍卖行,肯定得被他们给懵了。
好在离开得时候,那姓陈的老板给我们交代了一些拍卖行的内幕。比如,为了多抽取佣金,他们会尽可能的高估商品的价格,我这扁壶虽然是好东西,但还没有高到这个地步。
在我的否定下,那人让我自己填单,于是我在底单的估价上写了八百万,佣金一共十二万,先抽六万,卖出去了再抽六万。不过这里的拍卖每个月只有两次,距离下一次还有十多天,因此他们让我等通知。
接下来的时间,我一边儿等着拍卖行的消息,一边儿等着配型结果,第八天,配型的结果出来了,没配上。
这个结果给我的热情泼了一盆凉水,我拿着单子站在医院的走廊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去面对苏琪信任的目光,难道就要这样放弃吗?骨髓配型,以直系亲属的配型成功率最高,但并不代表着绝对成功。
思来想去,我走到窗台前,拨通了苏琪母亲的电话。
“喂,哪位。”
我直接道:“配型失败了。”
电话那头的人愣了一下,半晌没说话,紧接着才道:“那我帮不上什么忙了,就这样吧。”看样子她是打算挂电话。我忍不住怒道:“她是你女儿!你就一点儿也不担心吗!”
电话另头的人冷冷道:“配型我做了,既然配不上,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我听着她冷淡的声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她总该有父亲吧?再不济,还有兄弟姐妹吧?”
女人却不答话,而是说道:“我真的已经尽力了,别再找我行吗?这是你们自己的事,如果再纠缠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完,她挂了电话。听着手机里传来的盲音,我愤怒的直想摔手机,但这是我前天新买的,没舍得摔。
如今这个女人不愿意再管苏琪了,中华骨髓库的结果也显示没有匹配的骨髓,在这样下去,岂不是只有等死了?
怀着沉重的心情,我去了苏琪的病房,短短一周的功夫,苏琪已经廋了一大圈,和那天见面时的活波完全不同,小脸苍白毫无血色,看的人一阵揪心。我自然不会将她母亲的事告诉她,只说让她安心等待配型,紧接着我回来事务所,冲进去就大喊:“老板,救命!”
谭刃被我吓了一跳,倒茶的手抖了一下,看向我身后,皱眉道:“有人追杀你?”
我道:“没人追杀我,但苏琪的配型没有成功。”谭刃没出声,用眼神示意我继续往下说。
“我联系了小琪的母亲,希望能让小琪的父亲或者兄弟姐妹参与配型,但、但她直接挂电话了。”
谭刃道:“然后呢?”
“老板,只有你能帮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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