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法国作家,一个颓废派艺术家。你不会知道的。”
“算了,别提这个人了,”我说,“到我的‘寝宫’里去吧。”
她站起来说:“咱们两个人昨天谈得不太投机。也许我太没有礼貌了。”
“我们两个人都没讲礼貌。”我说。我用钥匙把通往隔壁的门打开,开着门让她走进去。我们走进我这套房子的另外一部分;这里有一张已经有了些年头的红棕色地毯,五个绿色文件箱(三个装满了加利福尼亚气象记录),一份某家公司赠送的月历,上面印着在湛蓝的地板上·滚着的加拿大五胞胎小女孩。五个女孩都穿着粉红的衣服,生着褐黄色的头发,闪闪发亮的黑色眼睛大得像特号的干梅子。此外屋子里还有三把仿胡桃木的椅子,任何一间办公室都一定会有的一张办公桌、吸墨纸、笔插、烟灰缸和一部电话机。办公桌后面自然也免不了摆着一张吱吱扭扭的转椅。
“你不太注意门面。”她在办公桌的另一面坐下说。
我走到门边塞信孔前边取出六封信、两张明信片和四件商业宣传品。我把帽子扣在电话机上,坐在椅子上。
“平克顿①也不讲究门面,”我说,“干我们这一行赚不了多少钱,如果办事诚实的话。如果装点起门面来,那就是说,你在赚钱——或者希望赚钱。”
“啊——你诚实吗?”她一边问一边打开自己的提包。她从一个法国制的珐琅烟盒里取出一根纸烟,用一只小打火机点着,把烟盒同打火机放回提包里。她没有把提包关上。
“我费尽心机想要诚实。”
“那你是怎么干起这桩不很干净的行当来的?”
“你是怎么同一个私酒贩子结婚的?”
“天哪,咱们别再吵嘴了,好不好?我今天一早上都在给你挂电话。往这里打,往你住处打。”
“关于欧文的事?”
她脸上的肌肉绷紧了。她的声音变得很温柔。“可怜的欧文,”她说,“这么说来你知道这件事了。”
“一个在地方检察官手下干事的人带我到里多去了一次。他以为我可能知道点儿什么内情。实际上他知道得比我还多。他知道欧文想同你妹妹结婚——曾经想过。”
她一言不发地喷着烟,用她那双黑眼睛目不转睛地打量着我。“或许那倒是个好主意,”她语气平静地说,“他爱上了她。在我们这个圈子里这种事还是很少见的。”
“他在警察局里备过案。”
她耸了耸肩膀,不在意地说:“他过去没结交好人。在这个犯罪案件层出不穷的混蛋国家里警察局的档案就意味着这么一回事。”
“我不想往深里追究这件事。”
她把右手上的手套剥下来,咬着食指的第一个关节,目不转睛地望着我。“我来找你不是为了欧文的事。你还不想告诉我,我父亲找你去究竟是为了什么吗?”
“不得到他的允许,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是关于卡门的事吗?”
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长眠不醒 11(2)
“这我也不能说。”我把烟斗装上烟丝,用火柴点着。她看了一会儿我喷出的烟圈儿。这以后她的一只手伸到打开的提包里,取出一个厚纸糊的白信封。她把信封从桌子上扔过来。
“你还是看看这个吧。”她说。
我拿起信封来。收信人姓名地址是用打字机打的:西好莱坞区阿尔塔布里亚克雷桑三七六五号,维维安·里甘夫人收。信是由一个专门递送函件的服务所派人送去的,从邮戳上看,发信时间是上午八时三十五分。我把信封打开,取出一张四又四分之一乘三又四分之一英寸大小的有光纸照片,信封里只装着这张照片。
这是卡门坐在盖格摆在矮台子上的那把高背柚木椅上拍的照片,卡门戴着耳坠,像她刚生到这个世界来时那样一丝不挂。她的眼睛比我印象中的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