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固辛云被他说得头低了一下,再抬起来,眼前已没了大都护的身影了。
……
伏廷走进主屋。
房内还亮着灯,他以为栖迟还没睡,进了门,扫到床上,却见她已躺下,一手抽下腰带,轻按在桌上。
走到床边,见她侧躺着,呼吸轻匀,双颊微红,一幅醉态。
他伸手一拨,领口里,她颈上被突厥女铁钩抵出的几个血点已退了。
大约是觉得被打搅了,她轻轻动了一下。
伏廷咧嘴,松了手,转身去洗漱。
栖迟饮了酒后不舒服,被新露秋霜伺候着回房后就歇了。
忽而悠悠醒转,是因为口渴,她眼未睁开,先唤了一声:&ldo;新露,水。&rdo;
床前几声脚步响,一只手抬起她颈后,唇边挨上茶盏,她抿了两口,睁开了眼,看见男人坐在床沿的身影。
伏廷转头去放茶盏,手臂被扯住了。
&ldo;松手。&rdo;他回头说。
栖迟醉了,也分不清是真是幻,才伸手拉了一下,听见他说松手便皱了眉,忽而起身下床,往他面前而来。
伏廷看她眼里迷蒙,没睡醒的模样,显然是酒还未醒,果然下一刻她就踉跄了一步。
他一只手还捏着茶盏,另一手挟住她:&ldo;你干什么?&rdo;
她手臂勾住他脖子,似没听见他问话:&ldo;凭什么叫我松手?&rdo;
伏廷好笑,人各有各的醉态,李栖迟的醉态,他却是第一回见。
他干脆手臂一收,几乎是将她半抱半拖地带到了桌边,才将那只茶盏放下了。
栖迟腰抵在桌沿,人被他手臂抱着,勾紧他脖子,不依不饶:&ldo;凭什么叫我松手,就因为那个小姑娘?&rdo;
伏廷一顿,才知道她在说谁:&ldo;你说小辛云?&rdo;
她醉颜上眉心细蹙:&ldo;你唤她什么?&rdo;
他盯着她脸颊上的飞红,低头贴近:&ldo;你在意?&rdo;
栖迟双眼眯起,如在思索,许久,轻轻摇头,松了勾他的手。
伏廷眼神一沉,双臂扣住她往上一托,抵在桌上,沉声问:&ldo;你在不在意?&rdo;
栖迟人已坐到桌上,腿几乎要缠到他腰,下意识地又勾住他。男人托着她,用身体抵住她,她觉得被桎梏住了,抬着尖尖的下颌说:&ldo;她不好打发。&rdo;
伏廷眼神更沉。
她只在意好不好打发。
栖迟眼里,男人的脸始终朦胧,她又犯困了,推他一下:&ldo;你压我好紧。&rdo;
伏廷紧贴着她,两腮咬紧,嗅着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酒气。
下一刻,勾在脖子上的手臂忽的一松,她眼已闭上,头歪在一边,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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