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成墨一直悲伤到了晚上休息的时候,才抱着春和剑过来找五隐。
五隐正给钟却分新摘的果子,钟却照旧问也不问就往嘴里喂,好在这一个不是酸的了。
尹成墨将春和还给五隐,同五隐几人在火塘旁边坐了,低声道:“新秀祖师是我家老祖,可惜我们这些后人无能,守不住剑也守不住家,今日得见春和,已是我之大幸,一时失态,还望五隐姑娘勿怪。”
五隐收回剑,道:“无妨。”
这剑她得带到母亲墓前去,哪怕尹成墨说的是真的,她也不会将剑给他。
尹成墨留恋地看了一眼春和剑,自新秀祖师去后,春和剑几经转手,早就算不得他们家的了。
他收拾好心情,又道:“还有两把剑,请五隐姑娘指教。”
五隐抽出秋水,剑光一闪而过,九莲子也在一旁坐着,眼下再看这剑,只觉得和在她手里时又有不同。
“此剑秋水,长三尺,宽一寸五,剑光如水,剑身似镜,刚则断石,柔可斩水。它的第一任主人便叫秋水,剑以其名而立,它的故事,我不太清楚。”
尹成墨也凝神想着,好似第一次听说这把剑就是九莲子上门挑战三绝楼的时候了。
曲尘想了想,道:“我好像听说过这把剑。”
五隐问:“什么时候?”
“几年前吧,一个老朋友收到一封信,然后提到过这把剑。”
“几年?”
曲尘皱眉,他确实想不起来了,他练剑时一向专心,那日也是偶尔一走神听见了这两个字,其他的他哪里能记得清楚,两年三年七年八年的他怎么知道。
五隐道:“你要是想起来了,我用春和剑法与你打一场。”
曲尘撇了这个小姑娘一眼,开始瞪着火塘回忆究竟是什么时候。
钟却好似记得她借剑给九莲子的时候说过,这把剑是故人之剑,而这把剑也确实在他们家放了很久,五隐说十年前有人背叛,带走了这把剑,十年之内,又是什么时候呢?
尹成墨安静地听着,五隐又道:“最后一剑,是我的佩剑,剑名长生,与我同日而生,此剑还没有故事。”
尹成墨摇摇头,“姑娘已经是它的故事了。”
“或许吧。”五隐翻转了下剑,忽然又道:“这剑,一开始并不叫做长生。”
五隐抚摸着剑身,道:“它原本叫春风住,一剑斩春风,凛冬无尽,长夜无明。”
“是一把肃杀之剑。”
那剑似乎感受到五隐在喊它,剑身暗纹如流光划过,周围温度骤降,蝉鸣止,风不动,盛夏尽,凛冬将至。
钟却突然想起来,有一年冬天,暴雪突至,半月不止,他不慎染上风寒,断断续续的没有好,每日昏昏沉沉的,好像就是那一场大病之后,那把秋水剑就出现在了他家桌子上。
五隐收回剑,彻骨的寒意散去,纷闹的声音回归,火焰重新跳动。
曲尘扭头看向五隐的剑,他对这个小姑娘的好奇越发深了。
他当即决定写封信去问问他那老友。
尹成墨将五隐的剑记下,复又问温执,温执道:“此剑沧浪,取百川山石而炼,剑身青色,本是曾祖佩剑。曾祖去时,家祖家父皆有佩剑,这剑便留给了我这一辈,家姐不使剑,故而这剑便便宜了我。”
尹成墨道:“原来是温溪温大侠的佩剑,听闻此剑可引山河呼啸,不知是不是真的?”
温执脸上略有些不好看,道:“我祖父或许可以,我还不成,只是祖父已经很多年没和动过手了,所以我也不曾见过。”
尹成墨一一记下,又去看写信回来的曲尘,不大敢问这位天下第一剑,曲尘挑了挑眉,道:“吾剑无名,不过是铁匠铺里随手买的,用着还算趁手便一直用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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