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让出了城才下了马车,然后绕开大路,捡小路往南边去了。
五隐稳稳地坐在马车上,思索这一趟走下来,应该还算值。
春让的小丫头坐在角落里偷偷看五隐,一般女子哪里会做这种替人嫁娶的事情,想来一定是因为她是个不拘小节的江湖侠女,才会肯这样帮自家小姐。
五隐不出声,小丫头也便安安静静地待着。
及至到了下榻处,才小心地扶着五隐下了车。
银州到京城很有一段距离,马车也要走上五六日,更何况他们还带着许多嫁妆,走得也便更慢了些。
于是夜间五隐才得以卸了身上的喜服,因时间匆忙,先前并未上妆,这会也只换了衣裳便好。
两人才收拾妥当了,便有人敲门,朱供奉在屋外道:“小姐,是我。”
五隐没理,小丫头自己去开了门,问:“供奉何事?”
朱供奉拱手道:“避珠姑娘,在下有事求见小姐。”
避珠转头看了下五隐,见她没反应,略微让了让,好叫朱供奉进来。
他们本是知道五隐替嫁的,因而并不十分避讳,只在称呼上模糊些。
朱供奉见了五隐,不自觉地将腰压得更低,不敢直视五隐,他道:“您走路太轻了,只怕会有人看出不对来。”
五隐疑惑:“走路轻?”
朱供奉试探着回答:“您武功了得走路无痕,然大小姐功夫只是寻常,尚且做不到雁过无痕,这里离银州毕竟不远,若被人看出端倪,只怕要坏事。”
五隐站起身来走了两步,似乎也发觉了不妥,继而看了避珠一眼,避珠是极有眼色的,立刻便走起来给五隐观察。
五隐学了两步,觉得自己快不会走路了,也不走了,只道:“你二人想个法子。”
避珠和朱供奉面面相觑了一会,先后退了出去。
朱供奉在院中站了有一刻钟,瞟眼见避珠目光涣散地看着一个方向,也转头去看。
便见七八个大汉奋力地抬着五隐的重剑,要将马儿解救出来松快松快,一时心里有了计较。
怪道先前没发觉不对,这剑尚且要七八个大汉合力才动得了,五隐那般一个单薄的姑娘扛着这样一柄剑,脚下自然也便不显功夫,他们一拥而上倒显得自不量力了。
朱供奉问避珠:“大小姐的嫁妆里可有什么小一些却极有重量的东西。”
避珠思索着,“小些的,有重量的?”
想了一会便道:“好似有一块陨铁,虽只有巴掌大小,却也要两个小厮才能抱得动,这个成吗?”
朱供奉估量了下,又看了下那被卸下来的巨剑,头疼道:“取出来试试。”
避珠便带着朱供奉去取了陨铁给五隐。
五隐一手抓起,扔起来掂量了下,觉得有些轻,又走了两步,落脚虽不似空手时那般轻,但也没有多明显的变化就是了。
避珠二人顿时头疼更甚。
“只得求小姐走慢些,若无必要莫要随意走动。”
五隐道:“好说。”
言罢便放下陨铁,盘腿坐在了榻上,闭目运功,身体力行地证实自己的‘好说’。
避珠两人赶忙退了出去不敢打扰。
及至第二日启程,五隐果然没有出过房门,上车时也任由避珠扶着慢慢走,十分地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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