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贵妃脸色沉了沉道:“公公是聪明人,何必装糊涂呢!现在宫里频传皇上并非得了什么怪病,而是让人下了毒,公公,此话可是当真!”
肖公公低低看了眼婉贵妃,见她眼神笃定,又见四周无人,只得轻轻点了点头道:“是!周太医早已断出皇上是中了荼蘼花粉之毒!”
婉贵妃惊道:“荼蘼花粉之毒?这是什么毒?”
公公脸色显得极为难看,只说道:“剧毒!”
婉贵妃显然是极为震惊的,怆得身子都明显地晃了晃,双手有微微地颤抖:“那既然已经知道是中了荼蘼花粉之毒,既然此毒如此凶险,为何周太医不早早给皇上配来解药?”
肖公公低头重重叹了口气道:“谈何容易啊!周太医前段时间不分昼夜已经病倒,可最要紧的是如今甚至连这毒藏匿在何处都不知道。周太医说此毒是为慢性毒药,必须要即刻切断毒源才是,否则,即使有了解药也于事无补。可纵然老奴与周太医等人寻遍了合宫内外均是一无所得。现在皇上中毒越来越深,可见这毒如今仍在皇上周围啊!而且,唉,解药周太医至今未配出来,皇上中毒症状越来越深了,如此下去,可怎么好啊!”
婉贵妃的脸色随着肖公公一句句如锤子般重重地击在心上:“那竟是如此,为何不将皇上身边一应用物悉数换掉!”
肖公公漠然摇了摇头道:“没用的,老奴不知换了多少次了,毫无用处!除非找到那毒掺进何物之中,否则费再多心思仍是枉然!”
婉贵妃急得冷汗岑岑而下,木讷地脚步蹒跚地,一步步离去,口中喃喃说着:“那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如果他真的死了,那我还能依附谁来报仇,又有谁会为我夺回太子!”忽地,她猛地抬起头,不,不行,绝对不行,皇上绝不能死!
想清楚了,她急急往太后的永寿宫奔去。
肖公公望着婉贵妃踉跄离去的脚步,深深地叹了口气,婉贵妃对皇上,究竟是否有真情在,又有几分呢?又或者仅仅只是想要利用皇上来替她报杀父杀母之仇呢!
因着太后一直有头疾,吹不得半点风,所以永寿宫寝殿的门在这冬季里永远都是关着的。每年一入秋,太后的头疾之症便会犯,有时甚至痛得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
为了给太后冶这头疾,太医院没少下功夫,甚至到民间去访良医,却终究无多大效果。而时至今年,太后的病愈得重了起来,已是连续卧床起不起身有一两个月之久了。
此时已入冬,自晋楚怀被册封为皇后起,满宫上下的事,太后更加不愿理会,好在后宫一直倒也和睦。
婉贵妃急急而来,方要进去,便被太后身边的宫女彩萍挡在了外面。彩萍一直跟着太后,已四十多岁了,一直也未出宫嫁人,早已是太后身边的老人,纵然是皇上也要尊她一声姑姑。
“奴婢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恕罪,现下太后头疾正犯,好不容易睡着了,可不能扰了太后的清觉啊!”
彩萍如此得体得将婉贵妃拦下,纵使她有再大的事也不敢贸然置彩萍于不顾。
“姑姑,我真的有急事,你让我进去见见太后可好!”
彩萍仍不紧不慢地行了行礼道:“奴婢只能请贵妃娘娘恕罪,无论再大的事,于奴婢看来,都不及太后的身体要紧。”
婉贵妃顾不得自己贵妃的身份,急急道:“姑姑,求求你就让我进去吧!太后的头疾是因先帝驾崩时过于伤心而落下的,纵使皇上寻遍名医也无可奈何,又岂是朝夕之间好得了的!可我的事实是急,再等不得半刻啊!”
“彩萍,让婉贵妃进来吧!”即使寝殿的门关着,纵然里面更有一层厚厚的帘子挡着,可毕竟太后睡得极浅的,虽她们二人在外面只低低地说了这几句,也惊扰到了太后。
婉贵妃一步跨进去,进得急了点,自然带起一股风,连着将门里厚厚的帘子也吹了起来。太后刚支起身子,猛得有风灌入,轻轻皱了皱眉:“慧儿,如今你也是掌着一宫事宜的贵妃,除却皇后,后宫众嫔妃之中,你的位份最高,怎还如此毛毛糙糙的。”
婉贵妃却对于太后对自己的不满根本听不进去,急急走到太后床边,一下重重跪了下去:“太后,求您救救皇上!救救皇上啊!”
太后猛得坐直了身,这般的迅直牵得她的头痛得愈厉害,如拿着无数钢针直直地刺向她的太阳穴般,可就是这般的疼痛难忍,也顾不得自己半分:“出了什么事?皇上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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