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们两个是好朋友,异常只会对乔暮越来越执着,想要让他留在这里,与自己合为一体。
不过在此之前。
乔暮从这女人身上翻找出了一个破烂的钱包,里面有一张身份证。
他翻过来,看到上面的名字。
严苓。
他很快想起来,这是在工作日志上看到过的已经死掉的人的名字。
如果乔暮没猜错,这应该是陈启星的同伙,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她就是陈启星等人来洗劫殡仪馆的内应。
就算在死后,严苓也在寻找更多的受害者。
只是这殡仪馆焚化炉的火焰限制了严苓,让她失去了正常的思考,蛊惑的能力,甚至病急乱投医,找到了挂名心理医生的乔暮。
不过谁知道呢,很多网络诈骗的话术正常人看着也挺蠢的,但就是能骗到人,这也是一种用户筛选。
周围的手臂试图轻轻拉扯乔暮,他没有理会。
面对这尸体,异常的载体,乔暮将手放在它的胸口上方虚握,就像抓着一根钉子一样。
他要锚定眼前所见。
【终末】的呓语在乔暮耳畔响了起来。
无数的他能理解,他无法理解的话语钻入乔暮的脑中。
锚定的第一步,是容纳污染。
将自身与异常联系起来,就必然要知晓异常的知识,而这些知识是力量,同样也是污染。
乔暮的视野顿时变得昏暗。
他看到陈启星打麻将赌博输钱,与几个狐朋狗友联系起来,想要“搞点钱”。
他看到这一群人有人提到最近认识了一个在殡仪馆工作的朋友,可以想办法“干上一票”。
他看到他们与严苓吃饭,达成交易,准备盗窃。
他看到这些人摸黑进入殡仪馆,却不知道这里已经成为异常的温床。
他看到一个个人被拖拽入深渊,严苓却冷眼旁观。
他看到,不知道多久以前,严苓也曾经只是一个普通人,她因为朋友的推荐来这里找工作,却意外被殡仪馆困住,成为此地的被缚者。
乔暮的视野不断向上追溯,他逐渐理解一切。
“伥鬼。”
为虎作伥的故事,乔暮听过很多次。
而此刻,严苓身上的异常,便是这传说的具象化。
当一个人遭遇不幸,不是想要努力挣扎,而是要将其他人都拉下水,与自己承受同样的不幸,正是这般微小的念头被污染接触之后所诞生出的异常。
这就是伥。
它们无法向伤害自己的虎做出反抗,反而去坑害其他的同类。
乔暮听到了无数曾经被这里束缚的人的嚎哭,那些怨毒的,悲哀的,懊悔的,狰狞的声音,深入他大脑沟壑的每一处。
下一刻,乔暮虚握的手中,似乎出现了一个若有似无的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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