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劲妮哇哇狂哭,那场面,见过各种哭丧大队的朴松灵都惊呆了。
她忍不住跟白暮晨小声建议,“我去,这姐们太能哭了,白哥,我们公司还招哭丧大队嘛?”
白暮晨侧头,眼刀朝朴松灵飞去,她乖巧地捂嘴噤声。
洪劲妮的哭声让整个大厅都安静得落针可闻,她抽泣着,“我容易吗我?!五年前,辞职创业开婚庆公司,最难的时候我从早到晚去民政局门口发传单,一天只睡四个小时画设计图,一步一个脚印让公司步入正轨,谁知道赶上疫情了!接的单子全退了,这公司账上的钱全都赔了出去,东西都做好了,花束也都烂了……疫情期间我六个月没开张,好不容易接到了你们的婚礼,我当然想好好办了……谁知道铂尔曼酒店装修了……呜呜呜……”
陈经理挠了挠头,“对不起,妮子,我们不该装修……”
洪劲妮抹着眼泪,继续道,“我这公司开了五年,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今天我把你们婚礼搞砸了,以后谁还找我爱妮婚礼策划公司办婚礼啊?我门店租金都到期了,房东天天砸门让我交房租,我就想着这单做完收了尾款,赶紧把房租交上。小萌跟了我这么多年,我还欠人家工资,我洪劲妮也太不是人了吧……我现在连门店也租不起了,我要流落街头了……”
洪劲妮的哭诉让现场所有人沉默,没有人敢上前去安慰她,但大家都对她的痛苦感同身受。
六个月因疫情而开始的隔离生活,让所有人的心理和认知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众人听着洪劲妮的哭诉,也忍不住想起自己的相似遭遇,默默叹息。
就在这时,白暮晨走上前去,伸手拿起桌上的一张纸巾,递给了痛哭流涕的洪劲妮。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摆渡人公司可以免费把办公楼租给你一层。”
朴松灵下巴都要惊掉了,自己的小老板又开始异想天开了?
洪劲妮用纸巾擦着眼泪,眨巴着大眼睛,认真问道,“真的,一分钱都不用交吗?”
“嗯。”白暮晨点了点头,“就当是我们对这一次意外的赔偿。”
“租给我们一层?哪一层?”洪劲妮喃喃地问。
“你们选。”
白暮晨话音未落,没想到,洪劲妮瞬间哭的更大声了。
“呜呜呜——”
白暮晨疑惑地问,“您,不满意吗?”
洪劲妮把擦满眼泪的纸巾狠狠扔给白暮晨,委屈大喊,“你,你给我的纸巾是别人用过的!里面有辣——阿嚏!辣椒面!”
白暮晨接住纸巾,手足无措。
洪劲妮边哭边打喷嚏,阵阵喷嚏声中,白暮晨却忍不住笑了。
04洪劲妮,是一个洗澡时不会开灯的女人。
洪劲妮垂头丧气地拧开家门的时候,厨房里正传来铁锅热油的嘶嘶声。
“你可真会掐着点回来!啥活不干,正好开饭!”
父亲洪建国正炫技般地颠着大铁锅,让糖浆均匀地挂在金灿灿的地瓜上,一道东北名菜拔丝地瓜即将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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