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诗曼对着范晴雪微微一笑,嘴角的弧度只拉起几分,就被疼痛碾下。
前天晚上何诗曼被送到医院时,一家人都吓坏了,当时血留了好多,范晴雪和范卫华都以为孩子要保不住了,大夫们直接把她送进了抢救室。
没过多久,范卫东气喘吁吁的赶到,他一路上听到人们的只言片语,知道这都是丁慧害的。气得他二话不说,伸手重重给了范卫华一拳。
“如果诗曼有什么事,我是不会饶过你们两口子的!”
范卫华被打后全程低头沉默,双肩耷拉着,莫名有种颓唐和无奈。
范晴雪下意识地挡在两个哥哥中间,推着范卫东止不住颤抖的胳膊走向抢救室门口。
“大哥,这跟二哥没有关系,你打二哥干嘛啊。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咱们还是守在这里等大嫂的消息吧,不知道大嫂在里面怎么样了。”
体内躁动的毁灭欲,被对何诗曼的担忧所牵制,范卫东用力握了握拳头,扭头直直地盯着抢救室,身体紧绷,像一座孤冷的雕塑矗立着。
这一等,就是四个小时。
护士们把何诗曼推出来时,告知他们孩子保住了,不过孕妇必须卧床静休一个月,在医院随时观察情况。
视线转移回病床上,何诗曼原本就消瘦的脸庞现在更是小了一圈,整个人有种形销骨立的感觉,好像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跑似的。
范深瘪着嘴,抽抽搭搭的,他不知道妈妈到底怎么了,可是他知道只要进这所白白的房子里,就会被按住给屁屁打很痛很痛的针,姑姑说妈妈要在这里住很久,那她岂不是天天要打屁屁针?
小手伸进一个小小的草绿色书包里努力翻了翻,范深掏出来一颗奶糖,踮起脚尖递到何诗曼手心。
“妈妈,打针疼的时候吃颗糖就不疼了,痛痛飞!”说着,他把手举到嘴边做了一个吹飞的动作,然后擦擦眼泪肯定地点点头,“吃糖就不疼了。”
范深生病到医院打针时,何诗曼总会拿糖哄他,他吃过糖后确实感觉屁股不那么疼了,所以看到妈妈住院时,才会把自己珍藏的糖果毫不犹豫地送给她。
何诗曼一愣,然后笑着剥开糖纸,当着范深的面把奶糖放进嘴里,轻轻地揉了揉他头上的软发,“妈妈真的不疼了,谢谢小深。”
听到何诗曼的话,范深立刻扬起大大的笑容。
转过头,她看向床边的范晴雪,语气犹疑不定,“你二哥和二嫂……”
“嗯,昨天下午离婚了。”范晴雪声音淡淡的,一副不愿意多谈的样子。
昨天下午丁慧的家人带着丁慧到家里闹,说什么也不同意范卫华和丁慧离婚,气的范晴雪直接报了警,还特意找到了孙小蝶跟她提过的方月柔,和方月柔商量了一下对策。
公安一到,丁家的老老少少立刻安静下来不敢吱声。
范晴雪把前因后果和公安们一说,当时方月柔就表示要拘留丁慧,现在刑法很重,故意伤人罪可不是轻罪,必须重判。还有无故闹事的丁家人也必须拘留7-15天,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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