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观左颊也被打地坟起,他默然半晌,忽地恨声道:“魔教妖人以多欺少,将我父亲围殴致死,我既不知是谁所杀,那便一一杀了个干净,以祭我父亲在天之灵。”
青书似笑非笑的盯着他,白观似是被他打怕了,道:“你要作甚?”
宋青书笑道:“你这般不问是非拔剑就杀,就是正道作为了?”
白观又是一愣,半晌不语,蓦地听他狠狠地道:“管他正道魔道,我只消报得我父亲大仇,便是即刻死了,也心甘情愿!”
青书轻轻一叹,将白观放下,转身对韦一笑和说不得道:“这位白少侠报仇心切,让两位见笑了。”
韦一笑神色怪异,拱手道:“他能想通这节,已然胜过那些自命正道的人良多了。”他见青书拱手道歉,心道:“这人方才那话什么意思?让我等见笑?他教训这华山派的少年教训的理直气壮,莫非这个面容可怖地人乃是华山派的前辈宿耆?他武功这等高。说不得都被他无声无息地制住,倒是不大好办。不过,他似乎对本教并无恶意。且静观其变吧!”
便听青书又道:“白观,你父亲死于明教中人合围之手,可是你亲见?”
白观冷哼道:“这是我华山掌门亲口所说,岂会有假。”他虽抬头挺胸,但说这话时仍是不自禁地一阵心虚。
这些年来他也曾游历江湖,明察暗访当年“断水剑”白垣的死因。但无论他如何努力,却始终找不到蛛丝马迹,唯一一条线索,便是华山掌门鲜于通。
但他毕竟是华山掌门,白观若将心头所疑说出,定会被斥为大逆不道。
一晚他在父亲坟前上香之后。听见有人前来,暗道这等时光,还有谁会来此?遂躲在一边,却见来者乃是华山掌门鲜于通。
鲜于通在白垣坟前赌咒发誓,定将明教连根拔起,以报白师哥陨身大仇。白观在一旁听得再无疑虑,遂全心全意练功。以待一天攻上明教。为父亲报仇。
但这时候,他的疑虑仿佛又重现心头。
青书知此时说出鲜于通杀害白垣一事,无证无据,只怕不足已取信于他,哼一声道:“那你回去自个儿好好问问你那位华山掌门,看看当年的断水剑白垣,死因到底如何!顺便给他提个醒,金蚕蛊并非他独有,让他小心着点。”
一脚踹开白观穴道。喝道:“滚吧!”
白观默默拾起地上长剑,知道现在的自己,远非眼前三人任何一人地对手,他盯着青书看了良久,道:“你是魔…明教中人?”
青书坦然道:“我不是。”
白观点点头。道:“好。告辞了。”
却听韦一笑冷声道:“且慢!”白观回头道:“韦蝠王还欲赐教么?”
韦一笑冷笑道:“你追了我一路。就这般走了,叫我青翼蝠王颜面何存?若不留下点什么。岂不教天下人小觑了我韦一笑?”
白观仿佛恢复昔日的从容,一挺长剑,淡淡笑道:“你若想要,尽管来取。”他虽内力大耗,但手中剑却是父亲的沧浪剑,在他看来,这不啻是与父亲并肩作战,又如何能堕了父亲威风?是故倒也不惧韦一笑威胁。
韦一笑嘿嘿笑了两声,便要出手,却见身前陡然间横亘了一个人,正是戴了面具的宋青书。
韦一笑寒声道:“阁下要架梁子么?”
青书淡淡道:“你且让他走。”韦一笑仰天打个哈哈:“若我不让呢?”话音方落,却见韦一笑陡然间一个哆嗦,仰天摔倒在地。
但见他双手抱胸,蜷曲着身子,不停地颤抖着,一个劲的说:“血…血!冷!”
说不得惊道:“糟糕!老蝙蝠又犯病了!”
韦一笑颤巍巍地道:“说…说不得,你…你去把…那…华山…的…”
说不得道:“晓得,晓得。我去擒他过来与你喝血。”
身子一晃,已然掠过数丈之距,往白观方向奔去。
白观严阵以待,却见青书忽地跨上一步,一掌拍出,封住说不得来路,喝道:“我让你走,你没听见么!”
白观迟疑一会儿,拱手道:“承情了。”说罢大步走开。
但听得说不得惊怒道:“你…你放走那小子,我便擒你与老蝙蝠吸血!”
青书冷笑道:“我本有法子救他,你这般说,嘿嘿,我倒要看看你有无本事擒我了。”
说不得轻喝一声,伸掌拍出,青书浑然不惧,也是轻轻一掌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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