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逃出日出城后,我从未像现下那般轻松,是因为大黑?还是采柔的魔力?
采柔忽地止笑,轻声道:“我从未试过这样开心欢笑的,这两天过得真快!”
我望向她。
采柔垂头道:“大剑师,我不明白你为何总像心中充满了痛苦那样似的?”
我呆了一呆。采柔说得不错,我心内充满痛苦,但痛苦也是唯一支持着我的东酉,它使我燃烧着对大元首的仇恨,而仇恨却是使我坚强活下去的理由。
采柔怯生生地试探着道:“可以告诉采柔你过去的事吗?”
我张开双手,让她钻入怀里。
拥着她丰满诱人的肉体,我却要压制着自己的欲望,她是巨灵的妻子这念头,像鬼魂般缠绕着我的心神,每当紧要关头时便冒上来,冷水般浇洒在熊熊烧起的原始欲火上。
我喃喃道:“知道吗?我最爱听你的笑声,最爱看你的笑容,因为它们能使我忘记了过去,忘记了痛苦。”
可是有一天,采柔也会离开我,回到巨奴的帐幕,为他生孩子,我却要继续活在痛苦的思念里。
采柔没有任何反应。
低头看去。
她早熟睡过去。
不一会天色微明。
我将她轻轻放好,又为她盖上羊皮被子,揭帐外出。
年加和另两名汉子守在篝火旁,负起守夜之责,一见我出帐,慌忙恭敬地站起来,打出问好的手势。
五十多头双峰巨马屈起长腿,匍匐地上安详地休息着。
年加走了过来,道:“恩人!你起来了。”
我又好气又好笑道:“我的名字是兰特,并不是一恩人”。”
年加恍然道:“噢!你是兰特恩人。”
我懒得和他在名称上再作计较,指着那些巨马道:“这种怪马又笨又重,走起路来摇摇摆摆,战斗时又不够灵活,要来干什么?”
年加的高度只来到我肩膀处,但一脸精明,两眼转动灵活有神,显示他乃机智多变的人,兼且脾气极好,又或者是特别尊重我这“恩人”,一点也不以我的说话为仵,耐心地解释道:“这些并不是马,在我们那里叫千里驼,不要看它们那样……那么笨重,但在沙漠里,它们负重的能力和脚力,要比马好多了。”
他显是昨晚整夜重温着我们的言语,今次说起来又流利多了。
听到“沙漠”两个字,我心中一动,瞪着他问道:“你们来自沙漠吗?”
年加点头道:“我们来自沙漠另一边的遥远地方,原本有四百多匹千里驼,二百多人,唉!可惜遇上沙暴,又碰到沙漠里的恶魔,现在只剩下这么多人。”
我的心跳立即加速,沉声道:“沙漠的恶魔?”
年加脸上露出惊恐忧栗的神色,想要形容给我听那恶魔的模样,但张开了口,才发觉自己的语言并未达到能形容一个恶魔的程度,一时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拔出魔女刃,拣了一块泥沙地,在上面画出了大元首的模样来。
年加脸色苍白,蓦地不能控制地大声叫嚷起来,将睡梦中的人惊醒过来,纷纷出帐,当他们看到地面上大元首的勾划像时,都脸色发青,有人连手足也颤抖起来,可见大元首对他们所干的恶行必是非常可怕。
大元首果然到了沙漠去。
不问可知是往找那传说中废墟里的异物,但他既知异物在那里,为何等到今天才去,难道他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刻更有对付制造他出来的异物的把握吗?其中定有点问题。
我冷冷道:“你可否告诉我你遇到这恶魔的方位?”
年加稍复正常,道:“你认识他?”
我寒声道:“我到这里来就是要追杀这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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