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风平浪静,泛起一层薄雾,但只是一转眼,眼前的有序与宁静,便被一支庞大的舰队所打破。海天相接之处,波涛滚滚,一艘艘战舰犁开水面,浪花从船首划向两侧,与船体摩擦发出悦耳的声音。从空中俯瞰,无数条白色尾迹在蓝色海面上画出了一个粗大的箭头,南北延伸,直至地平线。
奥马利克联邦海军第一航母战斗群与第二航母战斗群会合,组成了一支超庞大舰队,驶进D海。
之前,第一舰队发现WM海军多艘扫雷舰不分昼夜在D海大规模扫雷,判断这是远洋舰队南进的表现。舰队随即改变航线,欲在D海一决雌雄。
几日之后,敌舰队的头顶上被一块阴云笼罩,遮住了可以辨别方位的阳光。
舰桥上,带着咸腥味的海风迎面扑来,敌司令官感到一阵凉爽舒适。这几天来,他备感疲惫,发现士气不像刚来时那样高涨,还有了一种预感,俗话说:久攻不下必有失。总感觉WM海军在一场场血战中越挫越勇,越挫越强,有一种打不死的顽强韧性,似乎渐渐找到了感觉与自信,就要开始反击了。
“啪嗒”一声,“龙城”号上的棋局进入到了搏杀阶段。
范长城手中的黑子,毫不犹豫地落在了棋面上,在白棋的防御纵深插进了一把尖刀。李亚民皱起眉头,摸了摸棋盒,抓起一把白子又“哗啦哗啦”地放下,这着棋看似不痛不痒,却落在了最要命的地方。其实,他的心思并不在此,看看表,建议道:“这盘棋就到此为止吧。”
“早早认输,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
李亚嘴角微微一动,浮现出一丝掩饰的笑:“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关心一下战事发展吗?”
范长城也看了一下表,“时间还早,战机刚刚返回,第八道埋伏还没打响。你不觉得,等待战报的我们就像个被遗弃的孤儿吗?嘿嘿,还是下棋消磨时间吧。”
“十面埋伏虽然天衣无缝,可敌军的肠子九曲十八弯,心眼儿比筛子眼儿还要多,不好对付啊!”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害了卿卿性命。敌人一贯如此。”范长城缓了一口气,轻叹一声,手指棋盘,“我们接着下。”
李亚民拧不过他,手中的白子落下,只听范长城兴奋地大叫:“哈,羊入虎口!”这才发现反给自己紧了一口气,一条大龙随时有被吃的危险,沮丧地摇着头。
这边,第七道埋伏“潜艇战”结束了。就在刚才,WM海军由数艘攻击核潜艇组成的“狼群”,在黑暗无边的海底,在敌舰队的必经之路上,撒开了一张天大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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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算与算计,光学CPU的克星(3)
一艘艘攻击核潜艇严阵以待,一只只夜光军表不差分毫,一颗颗火热的心激动而热烈,所有人都在等待那最为波澜壮阔的一幕。终于,随着秒针滴答一声抵达了攻击时刻,每一艘潜艇都爆发出一个石破天惊的声音:“01至06鱼雷管,导弹发射!”
只见,一枚、两枚、三枚……若干枚潜射反舰导弹,带着沸点一般滚涌的气泡,破膛而出,撕开海面,轰然出水,就像一把把利箭斜刺蓝天,数十条白色尾迹在湛蓝的天幕上连成一片。
WM海军“狼群”在敌舰队防区外进行了一次超大规模的反舰导弹齐射,就像炮兵连在急速射,宣告着最为强大的反击的开始。
此刻,浓浓的硝烟还飘荡在空中,断裂的船体正在下沉,一些被遗弃的战舰还在不断燃烧,不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声响,四周冲天的火光映红了敌司令官那张惊惧的脸,辛辣和血腥的气味很浓很重,呛得鼻子极不舒服,环视一下,今天早上那只庞大的舰队,现在竟是那样颓败不堪,令人触目惊心。
海面,风浪渐渐变强了,海水一直打到防空舰坚固的前甲板,吞没了主炮,冲刷着前视窗,船身剧烈地摇动起来,水兵们连站都站不稳,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来回搅动,吐了又吐,直到筋疲力竭。舰队在风浪中前进,就像一名伤兵,全身上下伤痕累累,断臂残肢,拄着三角拐杖,一高一低,一步一瘸地撤离战场。糟糕透了!
尽管如此,敌司令官还在安慰自己,只要过去了,我们就可以重来。奥马利克联邦海军是不会被打败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可更绝的埋伏正等着侵略者们,第一舰队就是坐上火箭也逃不出WM海军为他们设下的天罗地网!
这时,那期待已久的地平线,终于出现了。敌司令官仿佛看到了胜利女神的微笑,她在向奥马利克联邦海军召唤。只是,他还不知道,真正的胜利女神早已站到WM海军那一边,他所看到的分明就是希腊神话中半人半鸟的海妖塞壬,在美妙歌声的背后,隐藏着死神的拥抱。
果然,敌司令官突然发现海浪改变了平常的一浪推一浪的运动方式,而是摇晃颠簸,往天上涌起,前面一艘护卫舰被托起十几米高后,又猛地砸在海里。是台风,今天有台风……敌司令官一下想起了台风警报,去N群岛就是为了躲避台风!哦,我的天哪!怎么又兜回来了?为什么会这样啊?敌司令官极想得到答案,可换来的却是大脑极度缺氧。
眼前的大海就像猛兽发出了异常凶猛的吼叫,海浪陡起一座座小山,翻山倒海般地砸向舰队。一艘艘战舰似无人驾驶,难以控制。一架架钢铁战机就像一只只受惊的小鸟,被无情地抛进暴风骤雨。奥马利克联邦海军的航空母舰是那样的庞大,那样的威武,但在飓风面前,却像个懦夫,一点自卫勇气都没有,任凭飓风捉弄、摧残。
强劲的大风咆哮进了指挥室,在司令官耳边呼啸,吹得他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但他没有放弃,因为他看到了海岸线,看到了希望,只要舰队通过台风区,胜利就还属于他们。
“全速前进!”航速轮盘“叮叮”响着,各战舰轮机舱又开始了紧张的工作。
然而,就在这时,WM海军最致命的杀手锏出现了!
一个类似圆球的东西在起伏的海浪中一闪而过,没看清,心有余悸的敌司令官心中又是一惊,还不等确定自己的判断,就见助手神色惊慌地跑了进来,额头渗着豆大的汗珠,身子还在微微发抖,上气不接下气地报告:“司……司令官……我们……水雷!”不连贯的话语令惊恐的味道达到了极点。
只见海面上数以百计的水雷,个个精神抖擞,气宇轩昂,它们两三个一伙,五六个一组,七八个一群,极有秩序地,富有层次地,像一张疏而不漏的大网,向第一舰队收紧。
敌司令官惊呆了!
水雷,这个WM海军的第九道埋伏,伴随着海浪的咆哮,携带着死神的宣判,晃晃悠悠,慢慢腾腾,不慌不忙,在侵略者的精神和意志上反复反复再反复地折磨过来折磨过去,让他们期待奇迹的幻想彻底破灭!
敌司令官感到孤独无望,心力和体力经受了不间断的打击,在绝望的边缘痛苦挣扎,备受煎熬,终于发现自己支撑不住了。
“司令官,我们怎么办?”
司令官迟迟没有回答,目光僵硬地停滞在前方,放弃了指挥,放弃了希望,虽然海港近在咫尺,可他知道,舰队永远也驶不过去。他们没有运气,战争一打响就注定了失败的命运,现在,就像德军看见了莫斯科,功亏一篑。骨子深处渗出一股寒意,说不出话来那种感觉,就好像死囚被带往刑场处决一样———感到灭亡已迫在眉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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