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宗南不以为然:“我向来是‘用人不疑’。既用又疑,那还成得了什么事啊。你把调查材料搞一份给我吧。”
戴笠当即让人从总部资料室找出那份调查材料交给了胡宗南。
胡宗南有了戴笠交来的材料,又听刘横波讲了调查结果,心里的疑团顿消 —— 他可以坦然重用秦进荣了,而且也有报答老校长当年照顾之恩的机会了。于是吩咐刘横波:
“明天你拿两千块钱给秦老先生送去,聊济无米之炊;再拿我名片去见杨森市长,请杨市长多多关照,给秦老先生安排工作,解决住房,就说这份情我胡某人领了。你对老先生说,胡某军务在身,这次就不拜见了;进荣在我身边,请他放心;今后有什么事,只管写信告诉我,或者到办事处来,找张良主任帮助解决,千万不要客气、顾虑。”
胡宗南取了张名片,并在名片后面批了两行字,交给刘横波,又批了一张“着办事处支取两千元现金”的条子,也交给了刘横波。
胡宗南又说:“此番回去,要立即解散服务团 —— 据戴雨农说,这个服务团只不过是张倩发展特工人员的班子,我们没有必要替她维持。对那些青年,一律发给遣散费,也可以甄别录用一些人,不能要女人,还要特别注意,不要把军统的人吸收下来。”
第12章 何能不疑(5)
刘横波答了个“是”字,看看胡宗南再无吩咐,才敬礼退出。
胡宗南回到司令部,马上让尤德礼把秦进荣找了去。这回见面,胡宗南态度大变,拉着秦进荣的手,久久不放。
胡宗南以亲昵的口吻说:“进荣!进荣!你瞒得我好苦啊!为什么不早说是秦致宇老先生的公子呢?”
秦进荣保持着冷静态度:“实不相瞒,我从来没听家父说过有个当将军的朋友啊。”
胡宗南哈哈大笑:“那是因为令尊只知有个胡寿山,不知有个胡宗南啦!”说罢又笑。
胡宗南将秦进荣拉到沙发上并肩坐下,却还不放握着的手:“现在我们的关系不同了,我对你今后的前途,要负起责任来。你可以直言相告今后想干什么。”
秦进荣随口说:“我在服务团就很好……”
胡宗南挥了一下手:“那算干什么的呀!再说我已命令解散服务团了。”
秦进荣一惊:“为什么?”
胡宗南不肯言明,只说:“这你不用管了。你只说今后想干什么。”
秦进荣耸耸肩:“仓促间很难回答哩。”
胡宗南点点头:“那么,就由我来安排吧。我要把你留在身边。但这样留下来,终究没有大出息。你马上进军校去受训,有了学历,将来就好在军队里正正规规地干下去了。”
秦进荣提醒对方:“军校下一期还没招生啊。”
胡宗南又挥挥手:“没关系,你可以插班嘛。我给你补一个上尉军衔,然后保送你去插班。”
秦进荣怀疑地问:“这……行吗?”
胡宗南以满不在乎的口吻说:“有什么不行的?我是七分校主任,我有权保送你去插班。其实军校学生进军校时有一段入伍生训练,不过‘稍息’、‘立正’而已,没什么好学的。你去插班,不会有什么困难。好了,就这样决定了!”
“就这样决定了”,果真就这样决定了!胡宗南甚至没有让秦进荣再回服务团去取行李,两人畅谈通宵后,第二天一早,胡宗南就亲自将秦进荣送进了中央军校第七分校。
在秦进荣进军校的这天早上,刘横波带了几名军官来到服务团讲话,对服务团一个时期的工作深表赞扬,然后才说:“鉴于某种原因,胡先生认为服务团没有必要继续存在。因此,自即日起解散,发给各位遣散费,请各位自谋出路。”听众顿时哗然。
青年们纷纷质疑,甚至表示抗议。刘横波唯一的回答就是:“军人只知服从命令,不问为什么!”
发完遣散费,刘横波又点名叫出十来个青年,让他们带着行李登车,吩咐完便扬长而去。
这一决定张倩事先也不知道,所以她措手不及。她倒不在乎这个组织是否存在,也不关心解散后青年们的去向,她只关心计划多发展点人的目标没有实现。尤其是秦进荣去向不明令她担心。
青年们对突然解散都表示出极大愤慨。张倩很想利用这个机会,多拉一些人加入军统组织。当时军统组织成立不久,其活动在社会上影响还不大,又打着抗日的旗帜,还不怎么受人排斥。但是张倩在服务团中给青年们没有留下好印象,所以很少有人愿意跟她走,结果只有少数几个人被她拉入了军统组织,带到西京站,在她手下工作。
受打击最大的是范秀珍。这个天真的姑娘对秦进荣一往情深。她在乎的不是组织被解散,而是在此彷徨之际,却不知秦进荣的去向。几经周折,最后她还是找到了尤德礼,才得知秦进荣的下落。她曾几次去军校,但任凭她如何哀求、哭闹,也不得其门而入。
有一些服务团员聚集在一家小客店里,想在当地找适当的工作。范秀珍则抱着终有一天能见到秦进荣的幻想,也留在这家客店之中。别人成天四处去找工作,唯有她哪儿也不去。她只想等机会见到秦进荣,告诉他,天长地久、海枯石烂,她对他的爱永远不会变;她要等他学成归来,和他永远相守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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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手到擒来(1)
在一家小酒馆的昏暗灯光下,袁高参独坐一桌喝着酒。一壶酒已喝完,第二壶酒也已见底,他拿起壶来,继续倒着。从壶嘴里流出少许酒,最后一滴一滴地往下流,直等到壶嘴再也滴不出酒来了,他才放下酒壶,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端起杯来,将半杯酒一饮而尽。
今天晚上他过量了,所以要的一碗米饭也吃不下去了。他匆匆结了账,踉跄着出了酒馆的门。
出得门来,迎面一阵风,噎得他头晕目眩,肚内翻腾要吐。蒙眬中他似乎看见前面不远有根电线杆子,就想扶住它定定神,于是猛地扑了过去。就在他一扑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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