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司徒宇被他一通讥讽,额角下的青筋隐隐跳动着,结冰的脸怒视着陆仁嘉,冷嗤一声,“你若喜欢呆在笼子里,我乐意成全!”话毕再不多说,甩袖而去。
陆仁嘉满腹怨恨,头隐隐作痛,再也没有精力想其他。拉了被子,老实的窝进被窝,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
脚踝上的镣铐终端被固定在床柱子上,链子长度适中,只允许在屋子内活动。陆仁嘉用药几日,身体日渐好转,却整日称头昏心悸、精神大不如前,缠绵病榻。司徒宇闻之斜勾起唇,大步流星了进了内院,走到床边二话不说硬是抓了他的手把过脉,冷嗤一声,“你这病得当真古怪,去刑部过个堂我想就能好齐全了。”话毕真要用力将他从床上拉下来,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势头。
陆仁嘉大骇,费力的挣扎起来,大叫道,“你是一定要折磨死我才甘心啊!混蛋!”
司徒宇看着他又跳又咬、又捶又踢,这叫身体不好精神不济,铁着脸低吼一句,“你闹够了没有!”
陆仁嘉见他满面愠色,哪里还敢造次,可怜兮兮道,“我现在是真头疼,能睡一觉吗?”
司徒宇胸膛里也堵着口气,看着他也烦,松了手只放了狠话威胁道,“你最好别背着我打什么鬼主意,收起你的花花肠子。胆敢再离开将军府一步,我就废了你一双脚!”
陆仁嘉望着眼前暴戾的司徒宇只觉得后背冷汗涔涔。心里愈加肯定了离去的决心,这日子没法过了!
……
司徒翎本就与他亲厚,陆仁嘉患病的消息一传出,他便带着如意登门看望。
陆仁嘉见他来眉头才见舒展,司徒翎支开如意,两人处在一处,相聊甚欢。
临走时司徒翎突然掀了陆仁嘉的被子,见里头漆黑蜿蜒的铁索紧紧的锁着陆仁嘉的脚踝。扬起脸望着面色诧异的陆仁嘉,疑惑道,“怎么会这样?”
陆仁嘉沉默。
司徒翎见他神态愁苦,心里一涩。慢慢帮他掖好被角,肯定道,“你一定想离开这。”你若不想离开,父亲又何必这样患得患失。
陆仁嘉侧过脸逃避这个话题,司徒翎更加肯定拉住他的手,黑漆漆的眼眸满是真诚的望着他,“父亲的手里有柄短匕首,唤七星,能削铁如泥,我去取来给你。”
陆仁嘉疑惑不解,“你……”
司徒翎嘻嘻一笑,“你是我爹爹,哪有做孩儿见爹爹被囚禁而不救的。”
陆仁嘉难得笑出声,担忧道,“你放了我,将军怪罪下来……”
“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他就我一个儿子。”转而压低了声音,失望道,“我本希望你能和我们一起生活的,可父亲却这样待你……”
陆仁嘉伸手亲昵的揉了揉他的头发,安慰道,“常言道强扭的瓜不甜,你懂吧,凡是不可强求。”
“我懂。”司徒翎点点头,一本正经的对着陆仁嘉承诺道,“你且在等几日,我定设法放你出去。”
如此过了半月,将军府内风平浪静,而朝廷之上却惊闻变故,司徒宇紧紧抓着手中皇甫伯贤传来传来密信,面色凝重的望着候在身边的魏正扬,无奈道,“明王联络周边小诸侯爆发了谋反,伯贤有意与我联手,率军平反。”
魏正扬闻之也是一震,明王乃司徒宇授业恩师,情同父子,果真应了那句古话忠孝难两全。
司徒宇安静的望着窗外明媚的春光,耳听清脆悦耳的鸟鸣。心底却冰凉、清明透彻,三皇子之心又岂在平反,只怕明王忍无可忍的谋反他还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他的恩师他如何能不理解,性子急躁刚烈却偏偏生了副忠肝义胆,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怜了他年近六旬,却落得做了皇甫伯贤登基大宝的垫脚石。只待圣上一声令下,三皇子踏平明王府,胜仗归来立得是一等军功。朝堂之上他素来享有美誉,拥护之士自然不在话下,且又手握兵权,如虎添翼。君皇后君氏一族朝廷政权薄弱,且太子无能。圣上虽独爱小儿子皇甫胜天,奈何其年龄不过十三,两人都不足为虑。本就知道皇家城墙千千丈,哪里会有什么多余的感情,从来只有利益一说。而如今这个他认为朋友的三皇子却要为难自己率兵与昔日恩师兵戎相见,其用意何在?司徒宇冷笑,远不止考验自己的忠诚,更重要的一点是要自己看清处境。
魏正扬沉吟片刻开口问道,“将军可有打算?”
司徒宇摇头,“我不欲杀伯仁。却身不由己。”
魏正扬望着他无奈的长叹。
而在此时,透过敞开的窗子,见屋外急急奔来一名婢女惶急着与小吉报道要求见将军。魏正扬认得此人,正是伺候司徒翎的贴身婢女如意,不禁担忧,莫不是出事了。
待小吉领着如意进屋,那婢女提起裙摆直直的朝着司徒宇跪了下去,抽泣道,“小少爷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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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 63 章 。。。
第六十三章
“若想爱子平安。务必孤身一人带上陆寒声,于明日午时相约望马坡交换人质。”
司徒宇冷若冰霜的脸看过带血的字条,交与身后的魏正扬,没有丝毫的变化堪比石雕的脸望着泣不成声的如意,开口声音冷的仿佛二月的坚冰,“你是何时发现字条的?”
如意不敢看司徒宇的脸色,压低了头,哆嗦着肩膀,哭道,“今日午时,小少爷要洗澡不让奴婢伺候,只让在外间候着。时候过了大半却不见小少爷出来,奴婢心里担忧,便推门进去。屋内雾气缭绕,哪里还有少爷的影子。奴婢心里害怕极了,绕着澡房四处寻找,却在澡房后头的偏院前,惊见与奴婢一同伺候少爷多年的张伯惨死,字条便是被钉在张伯的面门,奴婢取下字条心急如焚。便急忙来禀告将军了……呜呜……全是奴婢的错,奴婢不应该离开小少爷半步,奴婢该死,请将军责罚……”
司徒宇紧蹙眉心,澡房后头的偏院一直都是人迹罕至,如若没有发出太大的动静,的确不容易引起注意。张伯是自己一手栽培的第一批影卫,虽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但这么多年对于自己培养的影卫他还是很有信心的……这些年一直暗中保护司徒翎不曾出过半点闪失,如今却这样轻易让人杀死,不露半点声响,来者到底为何方神圣?!尽管心底无比疑惑,司徒宇面上却不表露分毫,镇定道,“张伯现下尸首可还在偏院?”
“在的。”如意拿着袖子不断的抹泪。
几人疾步赶到事发地,地上赫然躺着一名老者的尸首,四周却无半点应有的打斗痕迹。司徒宇俯身望着地上的尸首,仅额上钉着一枚蛇形针,尸身完好并未见任何伤痕,且额上伤口处有黑色干涸血液,显而易见是被毒针一击致命。观死者面目,双目睁开,唇嘴微张,死相平静。就是这幅太过平静的死相,让司徒宇百思不得其解,细细观察现场,灰白的地砖上残留着一些不大明显的、散乱的泥土痕迹再无其他。而这散乱的泥土痕迹像极了追跑的痕迹,脑海中不禁联想:澡房后头便是花圃,会不会是司徒翎借着洗澡的借口支开如意,偷偷爬出窗子,跳入花圃,花圃土质疏松,很容易粘在鞋底。他一人行到偏院,遇见刺客,本能的呼救挣扎逃窜,这便出现了地砖上这些散乱的泥土痕迹。接着由于他的挣扎引来了隐藏在于暗处秘密保护他的张伯,但遇上的偏偏是顶级高手,张伯一出现便让对方察觉一击致命,倒地不起。
想到这里司徒宇不禁又开始琢磨,可张伯的死相那样平静,仿佛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遭到毒手。那么会不会是……于是脑内又出现了第二个猜测:司徒翎借着洗澡的借口支开如意,偷偷爬出窗子,他一人行到偏院,遇见刺客,本能的呼救挣扎,接着由于他的挣扎引来了隐藏在于暗处秘密保护他的张伯。而张伯出现,现场没有丝毫与刺客交手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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