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去的时候已经有些陌生的音乐响着,但舞池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对面角落里坐着三个大妈,看见我眼都蓝了,像一个礼拜没吃食的猫。我虽然也憋得难受但对皱纹像蜘蛛网一样的可没兴趣,连忙跑到吧台买了瓶啤酒和女老板闲聊,据说这老板是在南方做了几年鸡挣了点钱回来的,她到没怎么变,至少皱纹还没结成网。
老板竟然还认识我,我问今天怎么没人啊!她说你很久没来了吧,陪姐跳一曲再告诉你为什么。我一笑说,“那能贴吗!”她打了我一下就出了吧台向我伸出手。我忽然感觉自己像鱼儿回了大海一般。
跳了半支曲子我就贴上去,腾出一只手在她身上游移,这完全是出于本能。摸着就开始有些怅然,这女人啊,身材被衣服勒的再好,外表再年轻,一摸就露馅了。腰间的的赘肉像棉絮一般。
她慢慢的引领我到那三个女人对面的一个角落里,那是个死角,哪都看那不见。我们完全贴在一起,我天才的想象力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但当她的手引着我的手伸进她的衣袋触及到里面的安全套时我却停住了。因为我认为这样玩玩还可以,但做了爱就等于背叛了小涵。
“怎么了?”声音真温柔,如果不看脸你会认为她只有二十岁。
我耸了耸肩,“这几天我不方便。”
她笑着打了我脸一下,也没纠缠。“告诉你吧,现在的人都去网吧了,网上泡多便捷,谁还来这里!再过段时间我也不干了,走吧陪姐喝杯酒。”
直到下午才回去,到没喝太多,只是腿有些飘。小涵正在做饭,不知有什么高兴事吧,见我进门立即扑过来搂住我脖子。“干嘛去了?”我说出去散散心,可她的表情却忽然凝固了。胳膊慢慢放下来,很严肃的看着我: “到底干嘛去了!”
我也感觉到异样,但怎么也不能说实话,“就找了个朋友喝喝酒。”
“什么朋友!”
“就是一同事!麦辛!你不认识啊!干嘛,这你也管啊!”她拷问的表情引起了我的烦燥。
她冷哼了一声:“麦辛!麦辛做鸭子了身上还有香水啊!”
我的心唰的一凉,知道今天躲不过去了,但嘴上一点没服软,“你管得着吗!”我脱掉外衣,想先上床装睡或者来个死不认账。可她一把抓住我的衣服,歇斯底里的喊了起来:“我管不着!就管!说,又挂上什么女人了,去哪鬼混了!你说啊!说不清楚今天没完!”刺啦,外衣竟然被她撕裂了一道口子。
我从小有个习惯,要是丢了钱倒没什么,可自己的东西丢了或坏了却受不了,可能也有酒精的作用吧,我的怒火腾地被点燃了,一把夺过衣服,“我想和谁吃饭就和谁,用你管!你个臭婊子!”话一出口我立即就后悔了,这个词对小涵简直就像用刀子捅她的伤疤。但收回却不可能了。她本来愤怒的脸忽然平静下来,平静的有些冷酷,那目光看的我心里一阵阵的发毛。我想道歉,但嘴却张不开,只抬起手想扶她的肩膀,却被她狠狠的打掉了。两行委屈的眼泪喷涌而出,她抹了一下,狠狠的推开我夺门而逃。
小涵一夜也没回来,我打了十几个传呼她也没回。好不容易捱到天亮我急匆匆的跑出来,可站在路口有些茫然,去哪找她呢?最有可能的应该是静姐家,可我却不知道在哪,只知道东北角附近。我又折回屋里翻了半天也没找到电话本,家里的所有东西都是她收拾的。我大概想了一下,决定还是先去小品家,问问他静姐的电话或者地址。
路上还堵车,花了大约一个小时我才赶到纪庄子。穿过小胡同来到他家院子里,我慌张的敲了敲门,没反应,这才发现门是锁着的,门、锁,连钥匙孔里都塞满了尘土。看来很久没人来了。我茫然失措的坐上巴士往回返,正好路过了小涵工作的超市,想起她应该上早班吧。连忙下了车进去一问,说没来!
出了超市我呆呆的站在路口,脑海里如幻灯片一般晃来晃去的都是小涵的影子,心越发沉重了。此时我才真切的感觉到一种压迫感,似乎她正在一点点的远去,而离去了才知道她的重要。我仰天吸足了冰冷的空气,又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不行,我必须做点什么!
我又重新想了想,现在可去的只有她的家了。这次直接打了辆出租。因为只去过一次,我凭着记忆在迷宫似的小胡同里转的差点迷路了才找到。我仔细辨认了一下,又问了邻居大娘。大娘审贼一般端详了我好半天才回答我,但她说的话却让我兴奋不已。她说小涵昨天确实回来过,早晨刚出去。我扒着窗户往里看,里面确实收拾的干干净净,和我上次来时一模一样。
我想她既然昨晚住在这就一定会回来的,兴许只是出去买点吃的一会就回来了。就裹紧了外套靠在门前等着,可能是我自称是小涵的男朋友吧,大娘很热情的递给我一个小板凳,还给了我一杯热水。
大娘回屋了,院子里静下来,不时有一两个街坊从门口路过,都不约而同的向我投来好奇的目光。徐徐的微风吹在脸上凉凉的,幸好有淡白的阳光斜斜的洒在我的身上才不至于很冷。时间无声的流逝着,我虽然不能精确地感觉,但太阳的方向却明显的改变。我看了看表,已经十二点多了。小涵始终没有出现,而我的肚子却开始咕咕的催促我了,胃像被抽空了一般丝丝的疼痛着。这才想起来从昨晚到现在我粒米未进。
我犹豫了一下,匆匆的跑到路口的小卖店,买了纸和信封,又找老板借了支笔,给小涵写了张简单的纸条:
“小涵,昨晚你走了之后我才感觉到,你对我有多重要!是我错了,只要你能原谅我让我怎么做都行,哪怕打我,让我跪下!我真的不能没有你!丁同。”
我折好了封好信封就别在她的门上,又特意嘱托了邻居大娘一下,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一直走到马路对过才找到一家小饭店,人不多也还算干净。我坐到靠窗的位置,转头就能看到那片平房的入口,那也是小涵回家的必经之路。没敢喝酒,就要了一个鱼香鸡丝和两碗米饭。
等菜的时候我就盯着对面的路口看,有时也扫扫左右。总想着会有一个穿白色羽绒服的女孩会突然出现,那样我就立即冲过去,在她进门之前拦住她。但始终没有。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必经之路,毕竟我只走过一次。
想想有四五个月了,那天就是从这出来的,就在我现在的位置吃的午饭。小涵穿着简洁的白色T恤和牛仔短裤,鞋拖也是白色的。那天她不肯做我对面,而非要坐在我身边,等菜的时候手也不离我的胳膊。而那时的我呢!有些魂不守色,还是对那一点红色的处女印疑惑吧,或者还有些失落,哪有一点恋爱的感觉!
而我有过恋爱的感觉吗?恋爱这个词我都感觉陌生,我们从交往到在一起似乎都是被什么推着。起初的时候,因为没占到预想的便宜我甚至经常想怎么才能甩掉她。爷爷的事我是真的被感动了,在搞小护士时还产生了愧疚感。但那时不得不承认从心底还是对她曾经是“小姐”有些介意,而羞于承认这恋爱关系。如果说恋爱的话也只有我工作的那段惬意的时间吧。我们下了班都急匆匆的赶回家,歇班也不出门,无忧无虑的生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而且有着同样的目标和方向,虽然很简单。
但这一切都中断了,现在才发现那段轻松的时光对我来说真可以算是美好了。如果我继续上班的话,可能什么都不会改变。于是我开始憎恨“鬼子科长”,盘算着找几个人修理修理他。可转念一想,要是我被辞退之后立即就去找工作呢?或者对她说明自己想过完年之后在找工作的想法,至少不应该如此冷淡的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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