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言只是没办法想象,睡在这样的床上,会是怎样的心情。
金滢并没有先开口说话。她给诺言递上了一杯红茶。茶杯是骨瓷杯,杯身的雕花和绘画精巧秀气——除了电视上,诺言第一次见到活人用这种杯子喝茶,叹为观止。
茶香四溢,配合金滢一本正经端坐在前的姿态,诺言被一种奇妙的心情所包围——不知道她没见过面的婆婆,是不是也曾经如金滢一般,处处透漏着大小姐的风范呢?
碍于这种气氛,诺言说起话来也特别谨慎,“费太太,您好。我想你已经知道了我的来意,其实我就是想问问……”
金滢没有反应,诺言只有硬着头皮说完,“是这样的,中心医院的护士卫紫灵遇害身亡,在她生前,跟您先生有过一些口角,您知道这件事吗?”
金滢没什么表情,“如果我不知道,就不会有这次的见面了。”
诺言被噎了回来,有些讪讪的,“那您知道是为什么吗?”
“诊断书。”金滢说话干脆利落,“一个病人的病例失踪了,那份病例还有修改过的痕迹,卫紫灵和病人家属感情很好,她误以为我先生篡改了病例并偷走了原件。”
听她的语气,是站在费默林一边的。
诺言有些失望,她本想挑拨这对夫妻感情,借机挖取内幕的。
“那您先生认识卫紫灵的父亲,这件事您知道吗?”她不屈不挠继续追问。
“知道。”金滢这么说的时候,和费默林114话务员的表情异曲同工,“他们是很多年的朋友。”
“那方便的话……”诺言试探着,“能不能告诉我,紫灵父亲的一些情况?”
“这件事你还是问卫紫灵的母亲比较好。”金滢冷冷的,“详情我也不太清楚。”
诺言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装作缺心眼似的,四处环视,“您家里装修的很漂亮……是您一手操持的吗?”
档案疑云(7)
“是。”
“呵呵……不过这里距离中心医院还是有点距离的。您父亲和您丈夫有时候工作忙起来,这么来回跑会很辛苦吧?”
“他们都有车,不辛苦。”
诺言没辙了。
眼睛盯着墙上一张全家福。大概是最近才照的,照片正中间坐着的老人应该就是金业铭,是个微微有些秃顶的严肃男人,左右两边站着费默林金滢两口子,如出一辙的板着脸,他们中间站着的是个十七八岁的男孩,不知道是不是长辈的严肃感染到他,看起来愁眉苦脸,少年老成。
这样的全家福,会让摄影师的心情也跟着阴郁起来吧?
诺言这样想着,随口问了一句,“您儿子在家吗?”
金滢的表情绷住,顺着诺言的目光扫了一眼照片,“不,他去学校了。”
“哦。”见问不出什么,诺言决定告退了。
金滢送她到门口。
诺言怀疑金滢不是有什么隐瞒的,就是她有交际障碍——她不是知道诺言要问什么才答应见面的吗?
哪有这样回答问题的!
诺言的怀疑很快得到了证实,她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一阵电话铃声,紧接着响起来的,还有衣服簌簌作响的声音。
诺言无心的循声望去……怎么都觉得声音的来源就在旁边的厨房。
刚才金滢不是说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吗?
“那么,再见了。”金滢脸上毫无慌乱之意,冷静的拉开房门,客气的送诺言出去。
好像那个电话声音,她一点也没听见?
诺言被逼无奈,走出门去。
防盗门在她踏出房门的一瞬,啪啦关上了。
诺言凑近听了半天,隔音效果太好,什么也听不到。
出了费默林家,诺言在小区对面的马路上站了半个小时,终于看到那个手机的主人现身……
一头短发,衣着得体干净,秀气斯文的脸上戴着眼镜。
表情异常阴沉,垂头丧气的感觉。
是照片里的那个孩子,费默林的儿子,费云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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