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是易水请来的,付小药收到消息,易水那边也收到消息了,事情闹的挺大,一小村子村头望得见村尾的,有点儿事儿都藏不住。 这边付小药叫人过来救急,他就知道事情不能善了,急急忙忙的赶去找老金,这边的民风之彪悍,也只有他这种常常出没的人才知道,付小药还是第一次来,抓不住事情的重点是必然的,即便抓的住,也找不到合适的人来穿针引线。
还好来的及时,李彪和胡林两个只是受了点儿轻伤,下手也算有分寸,没把事情给往大里折腾,毛姐和小光也没再受什么伤。
老金在来的路上这就算是把事情给打听清楚了,往毛姐面前一坐,也不含糊,直奔主题,“既然伤了人,无论如何这个医药费是应该出的。至于那个骗你们的事儿,拉到一起说道,没这个道理啊。毛姐,这事儿既然出了,咱们肯定得想法子给平了,若是你们这么坚持的话,这会儿未必会吃亏,可想再来这儿做生意恐怕都不太方便……”
毛姐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不过小光被人揍了,那些个人还敲诈,这口气她咽不下去,“好一码归一码先谈他们放跑人的事儿,他们把人给放跑了,就得给我弄回来。至于医药费的事儿,小光的医药费谁出?咱们拉扯拉扯,就算最后扯不平,等我收到那些钱一定给。”
老金虽然是个糙汉子,心思却是一点儿都不糙,否则在村里也不能有这个地位。其实这事儿说不上到底是谁理亏,大家都有不对的地方,听毛姐这话,这是一点儿亏都不想吃了。
要这样,这事儿还不是一丁点儿的难办,不由得把眼光转向易水。
200 闹剧(中)
易水跟毛姐没什么交情,唯有看着付小药,付小药也做不了毛姐的主,只有望着毛姐,看她是什么意思,“毛姐……”
毛姐手一挥,“小药,我就是这么个想法,你不用多说。”
打了他们的人,打回来就算了,一个人要十万块的赔偿,还拦着不让人去医院,毛姐是一分钱都不会给的老金闻言唯有转身走了出去,付小药见状便把毛姐拉到一边问道,“这事儿,你真就这么个想法?恐怕有点儿难办啊,指不定骗你们的那小子这会儿已经跑了,就算没跑,这些人也肯定不会把他给交出来的。”
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乐观,若是她亲戚,她也没那个胆子给交出来啊,家里的一干亲戚不把她给骂到狗血淋头才有鬼了,这世道就是这样,帮亲不帮理,也就只有看那些中人有没有办法了,不过,就算那些中人肯帮忙,没利可图,要得罪乡里乡亲,这事儿恐怕也没人乐意干。
这事儿在她看来,小光也有不对的地方,拍完人就该赶紧跑路,钥匙扣丢了就丢了,干嘛还回去找啊,再买一个不就是了么?别瞧着他斯斯文文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这也是憋坏憋坏的,不过,她喜欢。
为了自己的女人做这种事儿,虽然冲动了点儿,热血了点儿,方法却是不笨,只能怨老天不帮忙。为了一个钥匙扣,又冒着危险去找,这孩子既然之前能想到蹲暗地里干这事儿,就绝对不傻,肯定也知道其中的危险的,怎么想,都让人觉得心理面暖暖的。
马格力当初想必是误会了,越看小光,付小药就觉得这两人的组合越是和谐,不管小光到底身家如何,对毛姐那都是一片真心。 毛姐想了想才对付小药道,“你一向主意多,那你觉得该怎么办?小光被揍这口气我一定要出,钱我也一定不会给的。”
付小药沉吟了一下,此地彪悍的民风让她觉得不吃眼前亏才是硬道理,委婉的道,“不给钱,他们是不会放你走的,小光怎么办?”若是依她的个性,势必会做出一脸服输的样子,给钱走人,然后再收买中人帮忙想办法,杀一个回马枪,就不信逮不到人,就算逮不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人在这儿土生土长的,还怕他不出现?
至于敲竹杠的事儿,既然已经解决了,能忍就忍吧,有些气,不管你咽得下还是咽不下,这都得咽下去。
“刚才没给,这会儿也不会给”毛姐很干脆的拒绝了,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她虽是女人,能做到今天这一步,也不是让人给欺负大的。当日被邓家陷害,她尚且摆了邓家一道,今天这事儿也没有善罢甘休的道理,“我绝不会受任何人的威胁”
毛姐的态度很坚决,可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个地方,死个吧人往山林里一扔,找上十天半个月也未必能找到尸体,经历了刚才的阵仗,付小药可不敢低估了民风的彪悍程度。
其实,打人的事儿是小事,两边都挨揍了,真正坐下来喝杯茶,相互道个歉,赔点儿医药费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一笑泯恩仇么,常在外走的人没谁瞧不开这个,不是啥生死仇人,也没必要结这个怨。
那个跑路的骗子才是将这件事变复杂的关键所在,那帮子人虽然想敲竹杠,也是心虚了。其实医药费赔下来,四五个人,了不起四五万块,做生意的都不在乎这点儿钱,毛姐是为着被骗又被敲竹杠,才会想不通。 换了付小药也一定觉得很郁闷,感情就是觉得她好欺负是吧?先骗,骗完事儿了还来敲竹杠,脸上这是刻了凯子两个字么?
这也是老金为啥要将两件事给分开来说道的缘故了,毛姐这会儿还在气头上,想不开,老金这会儿避出去,是为了让毛姐冷静冷静,也是有让付小药几个劝劝她的意思在里面。
将头绪理清楚了,付小药便走了出来,老金这会儿并着几个商人和中人劝着几个女人,旁边一干男人说不上话,也不敢当着老金的面上来说话。
瞧见这情况在可控制的范围内,付小药走上去招呼老金。
将人带到一边,付小药低声道,“我琢磨着,您瞧瞧看,那个骗子的事儿能不能想想办法。找不到人就算了,如今找到了正主儿,却是被他们给护着,一边讹人,一边帮着那人跑路,这口气换了谁也咽不下去。您这儿要能拍个胸口,毛姐那边我也好说话,要不,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个法子。”
“人早就跑了。”老金狠狠的抽了一口烟,将烟屁股扔到地上,踩了一脚,“被人逮住了,肯定早就跑了。要把这两件事儿拉到一起说道,肯定是说不拢的,那人也是在亲戚家里做客,吃饱了一个,全家不饿的那种,这次的钱是还债了,这会儿上哪儿找去?找到了又能把他给怎么样?”
付小药闻言笑了笑,这话里话外有几层是真的鬼才知道,她也是常年跟这些农民打交道的人,知道这些人看似憨厚,肚子里到底装的什么货谁也说不清楚,“事在人为。老金,这事儿咱们两个和事老就都别闹虚的了,我在这儿跟你交个底,只要能找到人,事情就好办。这医药费毛姐要不出,就我来出要是人找不到,估计咱们两个和事老都管不了这事儿,我在这儿跟你道个谢,接下来只能抬腿就走,要怎么折腾都是他们的事儿。”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脸的,不要脸的就怕不要命的。
付小药是看出毛姐的决心,能狠下心来跟小光一块儿在那儿咬牙撑着,死活不给钱的人,接下来说不会松口,恐怕也不会松口。
这事儿,只是强硬的态度显然是行不通,只能把事情给搞糟糕,付小药顿了顿,看了看老金的表情,这才又道,“她要的只是那个骗子而已,老金,想必你是有办法的,只要能办到,事情就有转机。”
老金闻言嘴角拉了下来,又点了根烟,狠狠的抽了几口,点了点头道,“这事儿得想想办法,那小子的一个亲戚的婆娘眼皮子浅,我看能不能从他那儿套出点儿什么。”
事情这就算有转机了,付小药松了一口气,笑着道,“这事儿还有劳您帮忙了。”
老金笑了笑,看付小药挺顺眼的,觉得这姑娘看着年轻,办事倒是挺老道,“谢什么谢,我琢磨着还是得钱开道。”
钱是小事,不过不是这会儿拿,付小药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又问道,“他们那边松口没?”
老金道,“打人是因为那个小年轻而起的,虽然他们嘴巴是碎了点儿,这事儿还是那个小年轻的不对。我再跟他们商量商量,估摸着,这医药费给一半能把这事儿给平了。”
付小药弯了弯嘴角,望着那几个女人,“这几个人家里的情况如何?”
老金呵呵笑了两声,“咱们这儿穷山恶水的,过不下去的就去捣腾石头,过得下去的也就那样,真正有钱的,谁还在这地方呆着找罪受啊?”
这倒是实话,跟付小药之前所料的情况差不多,对于这种人,不给钱是不行的,冲着老金点点头道,“我进去再跟毛姐说说。”
钻进屋子里,文雯几个还拉着李彪他们上药,身上的伤口虽然不严重,却是挺多的,文雯和苏曼一人负责一个,张书玉和易水两个则是在一边陪着毛姐。
看见付小药进来,几个人都把视线放在她身上,易水问道,“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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