③米欲尔·勒泰利埃(1603…1685):法国政治家,受到马萨林的提拔。
④色当;法国阿登省有府。
送这封信是容易的,送到后再把它收回来是困难的。勒泰利埃朝他四周看了一眼,看到那个黑黑瘦瘦的办事员紧锁双眉在办公室里起草文稿,为了实现这个计划,他喜欢这个办事员胜过喜欢最勇猛的轻骑兵。
柯尔培尔必须到色当去,勒泰利埃给他的命令是把信送给马萨林,然后再把信带回来。
他聚精会神地听着勒泰利埃的命令,请他重复了两遍信的内容,一再坚持要弄清楚把信带回来是否和把信送去同样必要,勒泰利埃对他说:
“更有必要。”
他便出发了,象一个把生命置之度外的信使那样走了。他先把勒泰利埃的信交给马萨林,信中提到有一封珍贵的信要送交红衣主教;然后他再把这封珍贵的信交给了马萨林。
马萨林在看奥地利安娜的信时脸涨得通红,他亲切地向柯尔培尔微微一笑,然后打发他走。
“什么时候听回音,大人?”信使恭敬地说。
“明天。,“明天早上吗?”
“是的,先生。”办事员在表示了最崇高的敬意以后转身走了。第二天他从七点钟起就等着了,马萨林让他一直等到十点。柯尔培尔在候见室里连眉头也没有皱一皱,轮到他了,他走了进去。马萨林交给他一只盖封印的包,这只包的外面写着这几个字:
“米歇尔·勒泰利埃收,等等。”柯尔培尔非常仔细地瞧了瞧那只包,红衣主教和颜悦色地把他往门口推。
“还有太后的信呢,大人?”柯尔培尔问。
“它和其他的东西一起都在包里,”马萨林说。
“啊!太好了,”柯尔培尔紧接着说。
接着他把帽子放在膝盖中间,开始拆那只包。
马萨林大叫了一声。
“您干什么!”他粗暴地说。
“我在拆包,大人。”
“您不相信我的话吗,书呆子先生?太放肆了!”
“噢,大人,请别向我发火生我当然不是怀疑法座的话,老天爷在上!”
“怎么回事,嗯?”
“而是怀疑您的手下办事是否仔细,先生。一封信是什么?是一张纸片;一张纸片不会被忘了吗?……瞧,大人,瞧,您看看是不是我错了!您的办事员忘记了那张纸片,因为这封信不在包里。”
“您是一个无赖,您什么也没看见!”马萨林气愤地大声说道,“走吧,等我高兴时再来!”
在说这几句话时,他用完全是意大利式的敏捷把那只包从柯尔培尔手中夺过来,然后回到他的房间。但是不论他有多么愤怒,他也总有一天会恢复理智的。
每天清晨马萨林一打开书房门便发现在软垫长凳后面守着的柯尔培尔的脸,这张讨厌的脸谦卑地、但又是固执地向他讨回太后的信。
马萨林坚持不下去了,只得把信还给他。在归还这封信时,他严厉地训斥他,柯尔培尔只是把信重新收了回去,他仔细查看,甚至还嗅嗅那张纸,和信中的字母和签字,这副模样完全象是在和王国里最卑劣的骗子打交道。马萨林还在对他大发雷霆,柯尔培尔却无动于衷,在确信这封信是原信后,他象什么也没有听见似地走了。
他当时的作为使他后来接替了儒贝尔的职位,马萨林非但没有记恨他,反而很赏识他,希望身边有这样一个忠实可靠的人。
大家只要听听这个故事,就可以知道柯尔培尔肩上长着的是怎样一颗脑袋。以后渐渐展开的重大事件将让这个脑袋的活力得到充分的发挥。
柯尔培尔向红衣主教献媚求穷的时间不长,因为他很快就成了红衣主教不可缺少的人。所有的帐目,红衣主教虽然从来不对他讲,这个办事员却了如指掌。他们俩之间的这种默契形成了一种牢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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