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惜……可惜啊……
那时,我只是觉得这人诡异,却并不知道,他那句“可惜”的背后,断下的是“可惜啊,他不该碰我的女人”。
我皱着眉头,说,你到底是谁?
他不管我的质疑,笑笑,毫不掩饰自己的轻狂,说,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啊,得善待他。
说着,他指了指门外。
我顺着他的手指望去,他却瞬间将手缩了回来,冲我戏谑般笑笑,别看了,看不到的。哈哈!稍安勿躁,他一会儿一定到。
他看看我,拍拍身上,捶捶腰,说,好了,姜生,我的好儿媳,我先回避一下,那小子一定不想见到我在这里。这儿女啊,真是父母前世的债啊。
末了,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笑着留下一句话,你说啊,这算不算是姜凉之对我的补偿啊?哈哈。
我被他绕得云里雾里,他却转身走人了。
那一刻,我竟想起了八宝,我想,如果那丫头在的话,肯定会吼,鬼是你儿媳妇,我是你妈!
我转头,看着他走到门口。
他站在那里,冲钱助理招招手,钱助理走了进来。
他冲钱助理笑笑,说,我跟你说啊,别总有事没事撺掇着人家小姑娘给你们家那啥做妾,她,是我们家未来的儿媳妇,不能给你们做妾。
钱助理有些挠头,却还是纠正了他,说,周部……不……周老板,她是我们程总的……女人。
被称作周老板的人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地挑挑眉毛,说,好吧,好吧,以前是程总的女人,现在是我们家的了。
钱助理也被他弄疯了,口不择言地说,她是程太太。
他言之凿凿的模样,仿佛我被明媒正娶了一般。
程……太太?周老板皱皱眉头,然后回过味来,颔首笑笑,说,没错,是程太太。
钱助理刚要再说什么,却见他拍了拍钱助理的肩膀,颇有一种“节哀顺变”的感觉,说,话呢,我今儿就撂这里了,她呢,是我儿子的,这辈子没跑了。甭管周太、程太,她一定是我儿子的!不就一破称呼吗?程太太也很好,我喜欢,很好。
钱助理欲哭无泪。
周老板说,你别这表情看着我,奔丧呢?我跟你说,你要是惹了我不高兴,我就去给你们少爷拔了氧气管,让他有命来,无命走!
我应激反应一般,说,你不能伤害他。
他回头看看我,扯嘴一笑。
18 我却不知,他已是程家的三少爷啊
直到他离开,我才从满头黑毛线中回过神来。虽隐约猜测到了,却也不敢断定,我问钱助理,他是谁?
钱助理冲我苦笑了一下,说,周慕。
周慕?
我脱口而出,陆文隽的父亲?
钱助理点点头,然后又补了一句,也是三少爷的父亲。
三少爷?我愣了愣,一时间脑补不上这剧情。我只知道程家有两只“少爷”,程天佑和程天恩,却没想到还有一“舅舅不亲、姥姥不爱”的表少爷——凉生。
我并不知道,凉生和程家相认期间,还有一段纠葛。
最初,程方正一直以为凉生是程卿与姜凉之所生,所以,多年来,他也任凭凉生漂泊在外。
直到很多年后,他是思女心切也罢,无意间也罢,总之,他翻看了爱女的遗物——一本日记,这才知道,他有个血脉金贵的外孙,这个外孙身上流淌着根红苗正的红色家族的血液——他是周慕的儿子。
当年程卿被周慕*,珠胎暗结。
于是,程方正急忙让程家寻找这颗沧海遗珠。
寻到后,他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周慕,周慕欣喜若狂。此生失去程卿,本是他生命中无边的遗憾。这遗憾,却在二十年后,因一个十九岁翩翩少年而得以圆满。
这件事情,再次加固了程家和周家的关系。程方正与周慕一起竞标了澳大利亚的三家磁铁矿的开采权,赚得盆满钵满,解除了程家当时因为时风集团外汇合约巨额亏损事件陷入的困境。
最初,周慕一心想要凉生认祖归宗,但程方正却不肯。他认为如果让凉生改姓周的话,无疑是对外宣告,他的爱女程卿曾与有妇之夫周慕有不伦之情,程家不免蒙羞,况且,这也会损害周慕的声誉,影响他的仕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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