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回廊的时候路过一间耳房,沈惜言推了推,发现上锁了。
席贵赶忙提醒:“沈少爷,这间不能进。”
“这里面是什么?”
“是九爷最重要的东西。”
闻言,沈惜言只好作罢,他虽说好奇心重,但也没到非要探寻他人隐私的地步,即便他的确很想知道,九爷最重要的究竟是什么,是贵重的物件,还是和什么重要的人有关。
“九爷估摸着再有半时辰就回来了,您要觉着无聊,可以回屋里听会儿唱片解闷。”
沈惜言这才注意到客厅里居然还有一架小型留声机,上面印有美利坚著名制造厂victro的标志,这可是实打实的洋玩意。
“真看不出九爷还听唱片啊。”
“这是上海来的客人送九爷的,都是洋曲,九爷听不惯就搁这儿落灰了。”
沈惜言心道果然如此。九爷虽手腕通天,无所不能,但在某些方面却很是古板,他连伦巴舞都不让人跳,想来也不是个会听西洋唱片的人。
“我想听听。”
“得嘞。”
席贵摆弄了两下留声机的唱针,生疏模样一看就是头次使用。
“还是我来吧。”
席贵退到一边,看沈惜言熟练地给留声机上发条、加唱片,然后把指针放在圆盘上,拨了两下之后摇动手柄试音,优雅醉人的圆舞曲便从花一样的喇叭里缓缓淌出。
席贵接过手柄:“我来替您摇。”
“有劳你啦。”
“您瞧您又抬举我了不是?”
沈惜言眼睛大,说什么都显得很真诚,席贵虽嘴上这样说,心里却舒坦得很,也越发对这小少爷好感了起来。
沈惜言是被人伺候惯了不假,但他毕竟在九爷家中,他不想给任何人留下一丁点儿不好的印象,况且这席贵看起来也跟了九爷多年,身份地位绝不是个普普通通的下人。
沈惜言踏着轻快的舞步悠悠然逛到后院,原以为会有什么凉亭小筑,入眼的却是一片油绿菜田。
沈惜言回头问屋里的席贵:“你们还自己种菜吃呀?”
席贵笑道:“可不敢吃,那都是九爷亲自栽培的,谁想不开碰了,怕是要吃枪子儿。”
赵万钧回来的时候,隔老远听到屋里有音乐声,他推开门,一眼便瞧见正在客厅跳舞的沈惜言。
而席贵在旁边替他摇唱片机,席婶也系着围裙坐在椅子上瞧稀奇,二人发现九爷回来了,立刻要起身迎接,被赵万钧一个嘘声的动作制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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