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回头,时清雨开口说了句什么,因为站得远,关南衣也听不清是说的什么,但是从嘴形上来看,她大概分辨出了那两个字是“回家”。
……真的有病。
时清雨的妈怀她的时候到底是吃了什么东西才生出了时清雨这样的东西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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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钟后,关南衣坐上了时清雨的车。
时教授对此没什么高兴的也没有什么不高兴的,只是板着张脸,沉默的开着车。
关南衣憋了一肚子的火无从发泄,车开了一路火都没降下去,结果一转头又看见时清雨一副死了老婆的模样,火就更大了:
“时清雨!你是不是长了嘴生下来就不会说话?”
意料之中的时清雨没理她。
关南衣:“你是不是有病?我进派出所关你屁事的?你巴巴的就跑过来,之前不是你把我往局子里送的吗?你现在这副……”
“我有没有病你不知道吗?”难得少见的,时清雨开始反驳了。
关南衣怔了一下,没反应过来时清雨竟然真的回嘴了。
“你跟人打架,你考虑过我吗?”时清雨继续道。
关南衣脾气上来了,“考虑你什么?”
时清雨紧绷着一张脸,好大半天都没有说话,就在关南衣耐心即将耗尽的时候她才蹦出一句话来“我很担心你”。
关南衣:“……”
话虽然如此,可是她头回在时清雨听到软话的居然有点心率失控???
“我知道我当初把你送进那里去,很让你失望。可我不曾后悔过,我唯一悔的就是没有让你在那里过得好一些。”
关南衣正欲开口讽刺,时清雨又继续道,“我很抱歉当时的所做所为。”
时清雨停了车,是在家的地下车库里,拉了手刹侧过头神情严肃,对关南衣认真道,“我确定我爱你,并且想与你共度此生,所以我才会迫不及待地想留下你。你走了,我会很失落,很伤心,很难过。听见你跟别人打架,我
很着急,很担心。
关南衣,你好像总是不太明白,我到底有多爱你。”
——你好像总是不太明白,我到底有多爱你。
关南衣怔怔的眨眨眼,听着时清雨把话说完,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想了好大半天才想了起来原来这话是她们多年前的时候说过的。
那个时候的她与时清雨的关系已经开始恶劣了,她爱而不得,整日自怜自叹,后又得知了时清雨与人订婚之后就更是过的惶惶不可终日,只想着去见她一面,后来见到了却又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那时的时清雨对她冷言冷语,从没有好脸色给过她,她又问过对方到底要怎么才肯对她好点?
时清雨只道:“你应该走正途。”
“正途?什么才是正途?”那时年轻气盛,听不进去任何人的劝,一心掉在了钱眼里,满脑子都是利益,“是过着996的生活算正途还是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才是正途?你总说让我走正途,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老天爷给过我机会让我走正途吗?我喜欢你爱你就是让你这么作贱我的吗?我为的到底是什么呢?时清雨啊时清雨,你好像总是不明白我到底有多喜欢你呢…”
回应她的是时清雨那张冷若冰霜的脸:“这世上不只你一人过得艰难,别人都能守住本心不动摇,为什么你却不行呢?”
那大概是她们诀别前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但场面却总是会闹得那样难堪:
“你说你是爱我因为你,但我并不需要你这样。”时清雨最后只道。
其实按照时清雨那个性格来说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之下能把话说到那份上也算得上是某种意义上的承诺了,她素来刚正,做不得去求人托关系之事,也不喜拿着自己的家势亲戚去彰显什么,说话说道那一步,她以为关南衣能明白她是愿意陪她从走过一遍的。
按照她的设想,她想让关南衣离开刘逸此人,然后回到学校重新完成学业,费用问题完全不必担忧,因为以她的经济能力来说确实是养得起关南衣的。
她想得很好,可偏偏忘了少年人的骄傲。
关南衣本就追逐她多年,二人家势品性学历等立下高判,说是没有说起过,但但凡多长个心眼的人都能知道关南衣心中的自卑,可她不知道。
她一生活得都太过顺当了,不会为钱困恼,也不会为明天吃什么担忧,她做的就是研究学问,看的就是名著通典,做自己想做的,当一个雅正的君子,坦坦荡荡的,不被世间污杂之事所累,所以自然的她也就不能理解为什么关南衣会不计后果,不顾前程的去赚去本不该现在所得到的钱财。
她无法去理解,还偏要用自己的观点去强加给关南衣,那时的她们会走到那一步去,最大的过错说到底还是因为她。
但凡她多对关南衣关心点,多去设身处地的去想一想,多去试着理解一下对方的难处,后来的她们也不至于闹到了差点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上去。
她是真的悔了,也是真的想改的。
再相逢之后她不是看不出来关南衣对她的防备对她的讥讽,她都不在意的,以前自己那些不喜欢的也都慢慢改变了观念,除了紧着关南衣让对方每顿按时吃饭以外,别的她对关南衣的要求就只剩下了平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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