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整个狗懵了。被卫洵这么一说,他刚还有点羞愧,但丁一脸皮厚的很,转念一想心里坦然。怎么着,他是狗就肯定能打的过虫群吗,就算他完全异化,成了大狗,都不一定能斗得过虫群啊!别看说地球上生存能力最强的就是虫类吗,人灭绝了虫子都不一定会灭绝。虽是这么想,但丁一不敢顶撞卫洵,只敢苦苦哀求。‘是我太弱了主人,是我没用,主人您救救我,求您救我。”唉。卫洵忧郁叹了口气,他披着毯子守在火堆前。借着毯子的遮挡,卫洵指甲变尖,划破了自己的手指。血滴在一小团提前从丁一身上剃下的狗毛上。异化后的深渊系就是有这点好处,有媒介在,不受人类身躯限制,只要丁一在两百米内,卫洵都能把它召回来。“你先回去。”见卫洵起身,共同守夜的翡乐至也下意识站起,被卫洵一手按了下去。“守夜有我在就好,今天累了一天,你先回去歇着。”“好!”翡乐至是脑子灵活,转了一圈就明白卫洵恐怕是有事要独处。他也不问,嘿嘿笑了两声,听话的转身回到驻地,钻进了帐篷里。“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殷白桃诧异道,她在写日记,把今天发生的事记录下来,也算是时刻提醒自己的反思备忘录。而徐阳在给多多梳毛。翡乐至一回帐篷便引起了两人的注意。“卫队心疼我今天太累,让我早回来休息啦。”翡乐至笑嘻嘻道,殷白桃好气又好笑瞥了他一眼,徐阳冷哼一声,毫不犹豫把他戳穿:“是卫队有不想让你知道的事吧。”翡乐至那么壮的傻大个,哪有什么好值得心疼的。徐阳撇了撇嘴,想到下午那会卫洵给他喂葡萄糖,不自觉翘了翘嘴角。卫队就算要心疼也是最心疼他的。“嘿,还有没有肉干啊,我好饿。”翡乐至笑了笑,拍拍徐阳的头,不跟小孩一般计较,他腆着脸凑到殷白桃身边,殷勤道:“白桃姐,晚上我都没怎么吃东西,我怕我半夜肚子叫把你们给吵醒了。”“谁当初说不吃不吃,没有胃口的?”殷白桃笑看他一眼,放下手里的日记本,拿出装牛肉干的袋子,给翡乐至数了两块。他们主要的食物都放在殷白桃这里,统一规划,实在是旅程还有大半,食物和水都得省着计划好才行。“晚上那会谁有胃口啊。”翡乐至就着热水撕牛肉干吃,嘟囔着。确实,季鸿彩这件事让大家都没心情吃饭,老手旅客们到底见多了还好,新人旅客受到的冲击力就更大。殷白桃也没太多胃口,只吃了点烤糌粑,喝了几口热水。“还好有卫队在,否则季大哥就危险了。”殷白桃道,提起卫洵来眼中闪着光,满满的憧憬:“卫哥真的好厉害,他真的跟咱们不一样。”都是新人,和卫洵比起来,他们实在是太差劲了。“你想和卫洵比?这不是自己钻牛角尖嘛。”翡乐至倒是阔达,牛肉干吃的挺香,摇头晃脑:“有些人就是咱们凡人比不过的,他们生出来就是牛逼!你们是没见过卫队的哥哥,好家伙,卫哥是吊打我们这群二代,他哥简直是把我爸他们那帮子人玩的团团转。”“卫哥有哥哥?”徐阳失声道,有点难以接受,在他心里卫洵已经拔高到一定地步了,简直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他完全不能想象卫洵还有父母亲人之类的。卫洵这么厉害,谁能生出他来啊。“当然了,等出去后到外边一搜卫雪尘,搜卫总,
一下就出来了。”翡乐至说到这个,情绪忽然低落了点:“唉,你说我,有事没事的琢磨什么寻找人生梦想呢。”“要不是这次有卫队,咱仨还真不定能回到现实。”虽然知道这充满危险的藏北旅程也是在现实,但翡乐至他说的现实,指的是那个和平的,都是普通人的正常生活。旅程有多残酷,就算他们有卫哥护着,也能窥见到一二。要是其他导游也都跟丁一一样,甚至更糟,而其他旅客们也跟一开始的季鸿彩一样,那除非抛下自尊去舔导游,新人基本没有活路。“咱们得尽快成长起来才行。”殷白桃坚定道,眼里倒是有不一样的神采:“你们不觉得这旅队真的很神奇吗,那些称号,那些道具,还有各种药剂。”想起卫洵给季鸿彩灌下的初级万能解毒药,殷白桃大着胆子,向卫洵要了这药剂的空瓶,珍而重之藏在自己背包最深处。如果说她被选入旅程时,对旅社展示出的‘癌症治愈药剂’之类的还将信将疑,那现在殷白桃真看到了治愈父母的希望。她在现实里被各种沉重负担压的无法呼吸,到了旅程中却喘到了口自由的空气。只要她能度过这场旅程,她就能给父母买些强身健体的药了。虽然治愈癌症的药很贵,需要大量的积分,她现在还买不起,但只要旅社真的有药,那药真的有用,殷白桃就有目标。“是啊。”徐阳沉沉点头,是认同殷白桃的说法。亲戚说他的眼睛是在三岁时因为意外坏掉的,但徐阳不记得那么小的事,他从记忆以来就没见过光明。但盲人感知这个称号,却能让他感知到天上地下十米范围内的东西,多么奇妙,世界就此在他的眼前展开。但实际上现在,徐阳还是最羡慕殷白桃的称号。“白桃姐,你能看到卫队在想什么吗?”“诶?”徐阳忽然发问,让翡乐至也好奇望向殷白桃。她的称号是不靠谱心理,偶尔能看到他人心中所想。换句话说这就是读心啊,就算加个‘偶尔’‘不靠谱’的前提,听起来也非常牛逼的。“听不到呀,不是和你们说过,我这个称号得在五十米内,还是只有别人情绪特别激烈的时候,才能偶尔看到对方心中所想。”殷白桃无奈道,她原本还担心会不会有队友因为这称号排斥自己。但实际上它真的没什么用,正常人很少有大喜大悲,而且她一次只能听到一人的心中所想。就像第一天卫洵暴揍丁一的时候,殷白桃听到季鸿彩心里在大声喝彩,大呼卫洵牛逼——她当时其实是想听听丁一或者卫洵心中所想的。而在卫洵治疗季鸿彩的时候,从季鸿彩恢复意识,殷白桃就满脑子都是季鸿彩复读机似的‘疼疼疼疼疼’我是不是要死了我是不是要死了’,听得殷白桃人都麻了,她快准狠取出季鸿彩鼻子里的东西,也是为了让他别再心里逼逼。然后她听到的话就成了季鸿彩心里疯狂刷屏的‘谢谢卫队卫队真好卫队救我狗命呜呜呜’。殷白桃就怀疑季鸿彩是那种情绪非常激烈,很容易大起大落的人,她在队里听得基本都是季鸿彩在逼逼赖赖,关键是这称号殷白桃没找到屏蔽的办法,每天只能被迫听季鸿彩叨咕叨。现在他应该是睡了,像一只绕在耳边嗡嗡嗡的蚊子终于被拍死似的,殷白桃舒心的很。听徐阳这么问,她还真有点好奇。“这样不好,不能随便乱听别人心里所想。”殷白桃义正言辞,随后解释道:“更何况卫学长一直非常冷静
勇敢,情绪从来没有大起伏。我是听不到他在想什么的——”‘呜呜呜’殷白桃浑身一僵,心头毛毛的,三更半夜的,她,她怎么好像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哭声?这太灵异太恐怖了吧!背后冷风吹过,殷白桃打了个哆嗦,下意识扯住翡乐至的袖子。在翡乐至疑惑询问目光下,她战战兢兢向身后看去——还好,是翡乐至进来时没合好帐篷门帘,有点小冷风进来了。“怎么了?”“没事,我只是有点冷。”殷白桃勉强笑笑,向帐篷边走去,想把门帘合上。但就在这时,那断断续续的哽咽呜呜声又响起来了,而且还更清晰!艹,不是人在哭,是她听到了某人的心中所想!惊魂未定的殷白桃爆了粗口,顿时啼笑皆非,好气又好笑,还有点揶揄的好奇。主要是这旅队里除了她以外都是男的,她还真没听过谁情绪剧烈时,心声会是哽咽的呜呜呜呢。是季鸿彩吗?做噩梦了?还是江宏光?他今天也被季鸿彩那劲吓得够呛。好奇的殷白桃驻足停留了下,只听确实是男声的呜咽,而且这声音有点熟悉。只是距离她应该正在五十米左右的极限距离,所以殷白桃之前听得若隐若现,走到帐篷门边时就更清晰。然后她就听到一句:‘怎么能这么臭这么脏啊,我快要不能呼吸了呜呜!’殷白桃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僵立成一座雕塑。这,这声音是——“白桃你怎么了?”翡乐至见殷白桃从刚才就像丢了魂似的,明明只是去闭合门帘,回来时却浑浑噩噩,一副灵魂出窍的模样。季鸿彩惨状犹在,翡乐至吓得跳起来,连忙摸了摸殷白桃的额头,见满是冷汗,他焦急道:“怎么回事啊?白桃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感觉不好别撑着,咱们去找卫队,卫队一定能——”“不!”殷白桃骤然回魂,声音大的连徐阳都被吓到,她斩钉截铁:“不能找卫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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