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飒挺直了脊背半坐在春凳上,神态间全是晚辈见到长辈时的恭谦。
“知道您今天搬回松树胡同,本来打算早点过来的,谁知道昨天接到吏部的文碟,让我今天一早去五军都督府……所以来迟了。”
李氏“哦”了一声,笑道:“上次听你说,还没安排具体的差事,只是在兵部跟着职方司的郎中当差,怎么?被派到了五军都督府了?”
萧飒恭敬地道“是,分到了右军都督府,任了都事。”
李氏微笑着点头:“右军都督府管着西北几个卫所,这几年朝庭又一直对西北用兵,都事虽然只是个从七品,做些收发文书的事,却可以从这些文书往来中学到很多的东西。”
“是!”萧飒笑道:“以后估计就忙着练字了。”
李氏听了呵呵笑起来。
沈穆清见母亲高兴,自然也是满心欢喜。
“时间也不早了,”李氏望了一眼沈穆清,“你们还都有事,我更衣后就启程吧!”
萧飒听了马上站起来给李氏长揖,然后退了下去。
沈穆清想着李氏的药,说了声“我去看看车备的怎么样了”,也没等李氏点头,就走了出去。
……
萧飒听到脚步声回头,就看见沈穆清拧着眉头跟了过来。
他不由伫足。
沈穆清低声质问道:“萧飒,你给太太吃的些什么?”
萧飒知道她是在顾忌李氏,遂快步走到了台矶上,然后朝着沈穆清扬了扬下颌,示意她到台矶上说话。
沈穆清走过去,又低声地问了一句:“你到底给太太吃的些什么?”
三阶的台矶,萧飒站在台矶最下一层,沈穆清站在台矶的最上一层,两人四目相对。
“是关东烟,抽了可以提些精神。”他目光闪烁。
“关东烟?”沈穆清忿然地道:“关东烟抽了让人精神亢奋?关东烟抽了让人红光满面?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鸦片?”
萧飒眼睛一瞪,道:“你还问我,我还没问你呢?那个任翔是怎么回事?他说是你让他来找我的,让我帮着找你的堂姐沈月溶,这没根没据的,我到哪里去找?”
“你别转移话题,我问你太太药,你提任翔做什么?”
“你做事分个主次好不好。”萧飒斜睨着沈穆清,“任翔说,沈月溶出事后,他曾经问过码头上的人,码头上的人都说是你二叔家的管事把人接走了,可那个管事早在去年秋天就被你二叔赶出了家门,喂,沈月溶跑到你们家住了快半年,你总知道点蛛丝马迹吧?”
沈穆清冷笑:“你不是说没根没据吗?怎么现在又知道的这么清楚了?”
萧飒不耐烦地望着她:“我不是在帮你吗?任翔要不是打你的旗号,我会帮他到处打听吗?”
沈穆清沉思起来。
百木说,那个戴贵自进京见驾后就被留在了京都,今年开春入了五军都督府做了个经历,一直没有离开过京都……
“喂!”萧飒见她低头不语,用脚轻轻地踢了踢她,“你总不能又要我耕田,又不给我草吃吧?”
这都说的是些什么啊?
沈穆清不由嗔道:“你是牛啊?还要吃草啊!”
萧飒挑了挑眉:“我看我现在就像你们家一头牛,还是那种不给吃饱的牛!”
沈穆清见他身上那件玄色的粗布褶衣,不由笑了起来:“觉得受委屈了?那说说看,得送多少捆草你这头牛才使得出力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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