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识君反应很快,瞬息间便退开数步。方才面上的温柔神情与那副谦谦君子的姿态消弭于无形,他眼底透出赤红,以某种仇恨的眼光看着眼前的人:“怎么是你?”
时轶皮笑肉不笑:“你还想是谁?”
赵识君甚至没能看清他出手的动作,剑影已到了近处。他急速躲闪,知道对方这回是真正起了杀心,却又在骇然之下,意识到对方手中甚至连一柄剑都没拿。
连本命法器都没拿在手中,却能使出这等杀招。
这是真正的,剑意无形。
是他从前穷尽一生,都难以企及的地步。
曾经无数次,在梦中,赵识君梦见自己当着所有人的面,当着同门师兄弟,当着父亲,当着谢长亭的面,使出这样的一剑。
所以……是这样吗?
他恍惚地想。
是这样吗?他做了我从来都做不到的是,你才会青眼于他,师弟?
毕竟从前,你也曾用同样的眼神,那般崇拜又爱慕地看着我。
分神之际,肩上猝然一疼。赵识君低头一看,一道模糊的剑影已穿透了他的肩胛,粘稠的黑血汨汨流出。
剧痛袭来。他不由得呛咳出声,伸手想要去拔出那道剑影。
然而,伸出去的手却抓了个空。
赵识君一愣,再度向肩上的伤口处抓去。
这一回,他终于看清楚了:他的手徒然地从剑影中穿了出去。
这道剑影……根本拔不出来!!
“嗤。”
头顶响起一声冷笑。
赵识君甚至来不及再度抬头,胸口上就挨了重重一脚。两处极致的剧痛甚至让他此刻连呼吸都觉得困难。眼前一黑,他摔倒在地,被踹得原地翻滚了几圈。
喘了几口气,他挣扎着,想要重新站起。
胸口上却又再度挨了一脚。
赵识君艰难地睁开眼来。
——时轶一脚踩在他胸口上,半俯下身,手撑在膝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数道剑影盘踞在二人的头顶。
只要他意念一动,顷刻间便能教赵识君殒命当场。
赵识君合了合眼,张口,却是断断续续地笑了起来:“我早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
时轶向他微笑道:“你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我的确是没想到,杀只老鼠也会让我这么头疼——这一回抓住了你的本体,杀你时,便不用再顾忌着会伤及他人。否则一会长亭过来,又会怪我伤及无辜了。”
赵识君似乎被他言语里的亲昵刺痛了。
“长亭呢……他怎么还没来?”他挣扎地说,“我要见他……我有话要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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