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灿懊恼极了。
延悦以为她在为三哥照顾她的事情自责,心想庄灿小姐可算还有点良心。
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慰她道:“其实三哥还是很紧张你的,前天他把你赶走后,自己也一宿没睡,昨晚你发烧昏迷,他也几乎没怎么合过眼,我可从没见过三哥这么对待过一个女人,连沈夏小姐也没有,你可是第一个。”
“三哥早上走的时候,还嘱咐我一定要照顾好你,等你醒了也不让你下床,要你多躺一天,恢复一下&039;体力,所以你先别想别的了,也别总想着跟他对着干,就听三哥的话,好好休息一天。”
“那他人呢?”
庄灿还不会傻到延悦说什么她就信什么,靳朝安掐她的时候,想让她死的那个眼神,可不是假的,庄灿现在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所以仅凭她这一两句话,庄灿还摸不清靳朝安现在的态度,毕竟这是个城府极深的人,他就算笑眯眯地把你搂在怀中吻你,也不代表心里没有立刻宰了你去喂狗的心思。
这人变脸发疯的本事,庄灿这些天算是彻底领教到了,因此,她心里一直忐忑不安的。
延悦出去后,庄灿就一直在床上反省自己。
也是在思考接下来的对策。
昨天的局是他故意做的,所以他应该是知道自己前天去见了陆思源。
不过她见陆思源怎么了?这人至于动这么大肝火?庄灿左思右想,最后只想到一种可能。
他吃醋了?
怎么会!庄灿摇了摇头,觉得这个答案更不可能。
不过男人都有占有欲,这种东西跟爱无关,越变态的男人占有欲就越强,尤其是靳朝安这种顶级变态级别的大病娇,当初可乐对她亲近,他连她的醋都吃,和狗比,她这“半个女人”自然得比狗要听话。
庄灿猪猪叹气,妈的,这狗男人事儿太多了,钓他简直比扫雷还难,谁知道什么时候一不小心踩错一脚就把自己炸死了,真是烦。
庄灿蒙着被子呼呼的,气着气着,人就睡着了。
她倒是听话,这一整天,除了吃饭和上厕所,她都没怎么下床,下午又睡了一觉,算是彻底的满血复活。
傍晚,延悦正要把崔阿姨煮好的粥给庄灿端上去,靳朝安就回来了。
他今天回来得比平时都早了一点。
延悦立刻给三哥汇报了一下庄灿今天的情况,她倒是挺乖的,一点妖也没作,也没再发烧。
靳朝安边解领带边听着,眉眼淡淡,听完了也没什么反应,只轻轻“嗯”了一声。
领带递给延悦。
随后端起延悦刚刚放在桌子上的托盘,便自顾走上了楼。
卧室里拉着窗帘,昏昏暗暗的,只开了衣柜下面的一排暖色的地灯。
庄灿还在睡觉。
人舒服了以后就不老实,被子都踢到床下了,两腿间夹着个软绵绵的大枕头,身子歪歪扭扭的,长发凌乱地散在床上,乌灼灼的一片。
靳朝安走近了,她也没有醒。
他把托盘放在一侧的床头柜上,弯下腰来把被子拾起,动作算不得轻,被子扔到她身上的那一瞬,庄灿的睫毛动了动,随后像是意识到什么,突然就睁开了眼睛,刹那间,与他四目相对。
靳朝安率先移开视线。
被子很大,几乎覆盖了整个床,他掀开被子一角,自顾坐下,端起粥来,沿着顺时针搅了两下,动作不紧不慢,边搅边说,“起来喝粥。”
庄灿没起,依然侧躺在床上,眼巴巴地盯着他,就是眼圈突然红了,然后就越来越红,最后成了星星眼,泪汪汪的。
脑袋下的床单都打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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