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坚强,到真正看见小美躺在墓碑里时,才从梦境中惊醒,充满希望和奇迹的梦不见了,眼前冰凉的现实,又一次提醒我。
她已经死了……
我从司机手里接过雨伞,尽量控制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的对他说:你去车里等我。
司机应答一声离开,天空沥沥下着小雨,四周安静的只有我跟小美,没有人打扰了,我可以安静的陪着她……
一把雨伞,撑在墓碑前,就好像我为小美撑着雨伞。
我陪伴了好久,想跟小美多说几句话,嗓子却哽咽的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直到天色渐黑,我终于忍不住,蜷缩在墓碑上,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哭到全身都没有力气,感觉到谁把我从水渍里抱了起来,全身浸湿,七月的夏日,我冷的瑟瑟发抖,借着墓园的微光,我看清棕色眼眸的温润,好闻的水果清香吸入鼻腔,莫沉易蔷薇色的唇长的妖异,微微开口叫我的名字。
“李妆……”
我抬头,看着他的下颌和侧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车快速的行驶在爱尔兰宽阔的街道,路边的小店早已关门,只有幽微的路灯点亮。
我盖着莫沉易的大衣,躺在车后面的座椅上,经过一条又一条的马路,车停在一幢白色欧式的别墅前,偌大的花园百花盛开,妖艳的花朵如百花争艳的齐放。
绿油的松柏,映着暗色的灯光,散发出斑驳的树影,好闻的花香阵阵欲醉。
雕琢精细花纹白色双扇大门前,规整站着将近有三十个穿着白色衬衣的保镖,轮换走动着。
豪华的装饰水晶吊灯长长倾斜,照在翠绿色的宝石茶几上,铺着烟灰色的地毯,清香幽微的气息吹过,涌入鼻腔,这栋别墅给我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
李雨穿着休闲服朝我走来,伸开双臂对我一笑道:“姐,欢迎回家。”
我愣愣看着三层高的别墅,这里有我唯一的亲人,我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是啊,有亲情的地方才是家啊……”
“咳咳……”一阵故意引起我们注意的咳嗽声响起,我抬头看见二层书房里坐着一个老人,头发斑白,风烛残年的侧影,在灰白的灯光下映出长长的寂寥。
李雨在面前为我引路,笑说,“姐,我们去见过邹叔。”
走进古香古色的房间,苦涩甘甜的功夫茶味道让我觉得清新,干净雪白的墙壁上挂着一副一副下笔如神的毛笔画,浓墨有力的字体,镶嵌在昂贵的裱框中。
草书的字迹,足有一米多高,写着两个大字:天意。
邹叔活了一辈子,才领悟出来的两个字吗?
我内心一颤,目光微微从字画移开,邹叔满是褶皱的脸,印堂发黑,端着茶杯的手,瘦骨如柴的发颤,垂下的眼皮,却散发出一别经年的亲切。
“来,阿妆,让叔叔看看你……”邹叔好不容易放下茶杯,对我挥了挥手。
我移动脚步去邹叔身边,他仔细端倪了我好长时间,朦胧的眼眶微微湿润,拍着我的手,嗓子音调都变了,声声落寞带着喜悦,“好,好。慕辰,女儿也找见了……你九泉之下可以含笑了。”
邹叔边说,边拿起花碎布擦着眼泪,面色涨红的长叹一口气,好像是如释重负的感觉,又好似回想起来什么,摇着我的手急道:“孩子,你满月酒的时候,我送给你一把金锁呢,锁呢?还在吗?”
邹叔急切的看着我,面容是回忆往事的不堪重负,眼泪又顺着满是皱纹的脸流下。
我半蹲下来,紧握住邹叔的手,摇着头,声音发颤的回答,“没有锁,没有父母,我流浪了十九年……叔叔,我爸爸他,为什么死……”
提到爸爸,邹叔手拼命颤抖,哽咽无声的泪流好久,最后摇摇头,拍着我的肩膀,“孩子,都是叔叔的错,你爸爸是一个重情义的人。因为叔叔以前做过的错事,后果你父母替叔叔承担了,叔叔的女儿在十五岁得了白血病离世,叔叔没有子女,一定会把你和李雨当亲生孩子的,李慕辰的儿女,就是我的儿女……”
邹叔越说越激动,开始猛烈的咳嗽,李雨上前一步,拍着邹叔的背,连忙拿起水杯和药,一阵咳嗽之后,邹叔一手握着我,一手握住李雨,把我们姐弟的手放在一起,目光坚定的说,“这副破身子,我就算要死,也得撑到你们正式接手英兰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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