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淼越说越迷惘,眸子里闪烁的满是不安,菊久辰看在眼中心有不忍但还是为了两人的未来强压下那份不忍,淡淡得说道:“我保证只此一件。”见她丝毫没有动容,他将心一横,说道:“若是你还不信我,我愿意为你起誓。”
“不必了。只是,请你记得我的话,我厌恶欺骗。”
她的清冷的声音响起在他耳畔,他身子不由地一绷,轻声说道:“光儿,你的话,我记下了。只是你现在有孕在身,毋需理会一些杂事,专心等着我们的孩子出生,好吗。”
她看着他点点头,挥不散的惆怅在心上盘旋,间隙渐渐浮现。发了誓,就代表那一定是真?你不是说过,看见的和听见的都不一定是真的,只有发生过的才是真的,那我就在一旁看着,到底会发生什么。
商议完过几日去沉香苑看太子妃的事菊久辰才离开。
雪雁眼看着菊久辰离去,走进房内见淼淼面上似有不悦,小心问道:“小姐可是与殿下有了不快?”
淼淼被雪雁这一声唤回了心神,这才意识到雪雁进来。
“没有什么不快。”
“雪雁见小姐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似是有些许不开心,以为是殿下惹小姐生气了。”
雪雁看着淼淼,结结巴巴地问道:“小姐,可是在生老爷的气?”
“雪雁,我没有气任何人,你不要多想,我只是头一回怀孕,有些感触。”淼淼有意将话题引到别处去,但这话倒是发自心底。
“小姐放心,皇后娘娘对小姐这一胎如此重视,小姐这一胎一定能顺利生下。”雪雁想到淼淼如此受重视,笑得掩不住得意。
淼淼看着雪雁的笑脸却笑不出来,此行到底如何仍是未知,若是真正的有心之人,怕是叫人防不胜防。
雪雁见淼淼有些恍惚,想当然尔认为这是头一次怀孕难免无措所致,丝毫未放在心上,径自侍候她宽衣安寝。
辗转难入眠的夜晚,淼淼轻轻抚着旁边空出的位置。什么时候才能够毫无间隙地坦诚对……
腹中的孩子,势必要保住。孩子,是希望,让她有归属感。
她心里明白得很,宫闱之中并不见得就可以安枕无忧。女人,狠绝起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比比皆是,自己亦不过是牺牲品。只是为着这孩子,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变得强大好让孩子顺利降生。
晚上,她做了个匪夷的梦,梦到菊久治,他反复说着“对不起”……
清早起身,想起那个梦,她不禁困惑,这个梦有何寓意?更为不解的是缘何会梦到菊久治。
那个梦,她决定不对任何人讲起,将它藏在心底,只是对着梦中的人,她不由得开始臆测且提防。
曾经的誓言,只停留在曾经,甚至只是停留在曾经的那一刻。这一刻,早已物是人非。
修养了几日后,身子完全无恙,淼淼跟着菊久辰去往沉香苑探望林若梅。
走下轿子,看到沉香苑牌匾的那一霎,她恍如隔世。回不去的时光涌上心头,感情的事,百转千回,最是说不清道不明,不如索性坦然放开胸怀。
菊久辰拉起她的手,两人一起随王蒙进去见菊久治夫妇。
王蒙见到淼淼的那一刻,面上看似若无其事,实则无限震惊。但毕竟是跟在太子身边多年的人,自然不会将动容形于色。
菊久辰将淼淼刚才一瞬的失神看在眼中,心中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即使知道她的心中已然没有大哥,但是大哥对她的这份心思却让兄弟二人同样不敢正视。
逃避的终需面对,到了不得不面对时,不知会是怎样一个局面。
王蒙带着二人走进沉香苑深处,淼淼就是再迟钝也识得沉香苑的深处无非只是那一处院落,心中不禁再一次感慨世事无常。
待进入院中,她注意到,那座楼阁已经有了名字——若然阁。
好奇怪的名字,若然、若然……淼淼心中似有所领悟,当下心一紧,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菊久辰拉着的她的手轻轻握紧了几分,看向她的眼神异常温柔。
淼淼看出他的关切之情,回以同样温柔的笑。
两人的默契,生生落在站在二楼窗口处的菊久治眼中,他望向不远处的荷花池,见那花已经谢地七七八八,心中一阵凄然。不禁自嘲,何时变作多情人了。其实心中明白得很,自从遇见她,一切都跟着变了。
林若梅不知何时站在他身边轻声说道:“若然阁,可是做若然一切已成空之解?”
菊久治回首诧异地望着林若梅,不禁失笑,“若梅,其实你我二人,做夫妻倒真不如做知己来得适合。”
“若梅也是这样认为,只是无奈天不随人愿。只是殿下,既然事已至此,若梅还是劝殿下,将此事看开些,渐渐放下。”
她不会讲淡忘,因为她比他更有体会,忘了忘不了,不如放开怀抱,执念太深终究无益。
王蒙将二人带上二楼见主子站在走廊尽头,自觉躬身退下。
此时的菊久治和林若梅看上去好比一对恩爱夫妻,手挽着手等着二人的到来。淼淼看着面前的恩爱夫妻,举案齐眉般的伉俪想必便是眼前这对,要论做戏,谁又能比得过面前这二位。悲哀,深深的悲哀涌上心头,为何大家都如此身不由己,无法把握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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