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贵妃闻言,像是吃下去颗安心丸般立马堆起笑容,看上去仿似喜极而泣,道:“姐姐,妹妹这就回去,不扰姐姐了。”说着便离开了长兴殿。
“你们也都下去吧,我们姐妹俩说说话。”
待容贵妃离去,皇后看着喜贵妃幽幽说道。
景赤和景橙互望了一眼,“这……”犹疑着没有动作。
“下去吧,我们姐妹俩要说说话。”皇后再一次说道。
这一次,景赤和景橙注意到,她说的是“我们”,而非“本宫”,应了声“是”。这才带着殿内的宫女和喜贵妃的近身宫女下去了。
“没有外人了,只得我们姐妹两个。”皇后幽幽开口道。
喜贵妃抬起脸看着自己的亲姐姐,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这样的话,她说“我们”。只是时过境迁,物转星移,青春不再,一切已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没了意义。
“姐姐有话对千喜说么。”喜贵妃的脸上一直维持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为什么你要去华欣园……”
“也许是,千喜突然想听兰妃的琴音。”
“不,不是。”皇后浅浅地笑着。
“抑或是,兰妃一早约了千喜。”
声音渐渐低下去,容贵妃的眼中已然有些朦胧的笑意。
“千喜,”皇后唤道,神情复杂,“你明白的,你不该去华欣园,若是不去,该有多好……”
“可是姐姐,不该去千喜也去了。”喜贵妃提醒着,接着像是自言自语般喃喃道:“怎么办呢……又不能当没去过。”
皇后眼中略有氤氲,“我知道,你没想过皇上会突然……但是千喜,人心到头来总是最难谋算的,你可以谋算这件事,但是这个人,毕竟不是你一手培养的,你又怎能确定她的心思究竟有多深。”
“听姐姐的意思是,千喜自满了。”
喜贵妃面上的笑意越来越浓,皇后看着她的脸,心有不忍。喜贵妃却视而不见接着道:
“姐姐,你知道么,皇上突然仙逝,千喜没有想象中难过。
这么多年过去了,千喜虽未身处冷宫,但心一直仿若流放版荒凉沉静,时间果然可以渐渐冲淡一切。深沉的爱恋,惯性的依赖,最后给千喜剩下了什么,”
说到这,喜贵妃看向皇后,见她若有所思却又似有不解,虚弱地笑笑,接着道:“姐姐你一定不知道,是绵绵的恨意。”
只是姐姐你是否知晓,若是没有爱,又何来的恨?
皇后的喉咙随着心头一紧,竟半响说不出一句话。久久,才开口道:“是因为久星么?”
喜贵妃闻言,顿时一怔,“姐姐还记得久星,真是有心了。”
襁褓中夭折的男婴,他生身父皇都渐渐忘记了,她以为只有她还记得她的孩子曾经存在过。
“千喜,你给姐姐出了个难题。”皇后幽幽地说道。
“是么,那千喜真是罪该万死,不是么?皇后姐姐。”
皇后闻言一愣,喜贵妃见了,幽幽说道:“今时今日,姐姐还是千喜的姐姐,却早已是菊国的皇后,总要给一个交待别人不是么。”喜贵妃顿了顿,又说道:“更何况姐姐既然一早自己选定了自己的路,又一心一意地走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要走到一个姐姐悉心经营又满意的地步,怎么能为了千喜而又动摇,姐姐你说,千喜说的可是?”
她听见皇后微微叹息的细微声响,突然有些许的得意。
“最后,连天都帮你,他虽然死了,但谁能说他不是站在你那边,他去地若不是这样早,姐姐也许还能纵容千喜一阵吧。”
“千喜,我自小便疼爱你,一直未曾变过。”
“是啊,只是为什么一定要和我争他,姐姐,少女的梦一辈子只有一次,千喜的梦却被你亲手戳地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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