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突然…,叫我怎么办?”
“什么事出突然?你斋戒在家的那段时间,右大臣的女婿权中将趁机猛指呀!”
“权中将…?右大臣二公主的…”
“是呀,因为门不当户不对,一直遭右大臣冷落。他答应在宫中散播谣言,右大臣才正式接纳他为女婿。如果这个谣言早点传入我耳里的话,早被我粉碎了!偏偏在我毫不知情的状况下扩展开来。”父亲愈说愈激动,牙齿咬得嘎嘎作响。“现在有右大臣帮他撑腰,想降他的职、调走他也办不到了。可恨的右大臣!!不行,要脑充血了……”
说着说着,血压急遽上升,就昏倒了。
东屋诡异的祈祷一直持续到半夜,父亲好不容易恢复了意识,用虚幻的眼神,担心的看着绮罗说:“怎么办呢?真不该让你仕进的。不!这元服仪式根本不该答应的。虽是皇上下的旨令,也应该让你落发或找其它理由拒绝的。”
“结婚可不同于元服仪式呀!仕进还可以穿上男装瞒天过海。可是,结婚是要脱衣服的呀!怎么办才好?谣言都已经传到皇上耳里,我也无能为力了……”
看到父亲落下泪来,绮罗也觉得好难过。这样有计划的散播谣言,的确是不可原谅。可是结婚的事,迟早还是会被提起的。
绮罗现在才发觉,当初没想那么多,只吵着要行元服仪式的自己,实在太幼稚了。不过,父亲是不是顾虑到这种因素才反对的,就很值得怀疑了。再怎么说,他都曾经以会造成影响政治生命的丑闻为理由,拒绝了元服仪式和仕进。
但是无论如何,那时如果听从父亲的意见就好了-绮罗开始有了这种消极的想法。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谈怎么办呢?
“那时候我该坚决反对元服仪式…,这样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绮罗受不了父亲那样悔恨交加的看着自己,把脸转开了。虽然是面临政治生涯中最大的危机,但一直被唠叨的不停,还是不由得会产生反抗心理。
《什么嘛!我的确要求行元服仪式。可是,被皇上一说就马上改变态度的是爸爸自己呀!我刚仕退时,他吓得脸色发白。看到一切都很顺利,又一副很支持我的样子。说我不愧是他的孩子,还说什么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现在再悔恨当初又能如何?还不如父女俩人赶快团结起来,应付这件关系着家运的重大事件。》
不愧是绮罗,马上振作心情,这一点父亲就显得很没用,哭个没完没了。
“事到如今,我只有出家了。你虽然还年轻,也只能跟着进尼姑庵了……哦,不!会遭人议论,你还是当和尚吧!恢复不了女儿身,也比现在让你结婚好!”
“和尚——?叫我剃光头,穿臭气冲天的僧服?别开玩笑了!”
绮罗很生气的拉长了脸。这难关的确难过,可是绮罗还太年轻,对俗世还有太多迷恋,是不可能因此出家的。
“没错,怎么可以让绮罗出家!”西屋的政子知道丈夫突然晕倒,为了牵制东屋的梦乃,没有马上来探望,就在这时候突然出现了。出现后又照例歇斯底里的鬼叫起来,左大臣立刻闭上眼睛。
“我不准你让绮罗去当尼姑。只有那些没姿色快枯萎的老女人,或是找不到对象过了适婚年龄的女人,才会去当尼姑!”
“什么尼姑,是当和尚……”
“那不是更糟吗?”
“妈!”绮罗赶紧插嘴:“您想杀了爸爸呀?对需要安静的病人怒吼?看看东屋的梦乃夫人那么安静…哦!也是不怎么安静,但一直在祈祷父亲康复呀!”
政子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去后,父亲已经疲惫得没有力气再提出家的事了。绮罗叹口气,安慰父亲说:“明天我先到宫里确认一下传闻的内容,再想对策。”
父亲像个小孩子一样,用力的点头说:“嗯、嗯!”
听说绮罗入宫,皇上立刻召见他。前几天赌气没召见绮罗,皇上很担心绮罗会不会也赌气佯称斋戒,从此不再入宫仕进了。
绮罗的脸色很坏,好象没睡好,眼眶红红的。
一向洒脱豪放的绮罗,今天显得毛毛躁躁,很不安定的样子。
难道是为了那椿婚事?皇上的心起了波涛。
“好象好久不见了。勤务表上好久没出现你的名字,侍女们都好无聊呢!”
“嗯,这次的斋戒好长。”
绮罗回答得很简短。皇上的心情不好,她一眼就看出来了。所以不知道该接什么才好,只好很形式化的,说一些空洞的问候语。
皇上想,绮罗会变成这样,一定是因为结婚的事……
《以前斋戎或生病回来,进宫后一定会询问宫内的事,或是吟咏新诗,显得很快乐的样子,让我觉得自己对他而言非常重要。》
皇上不知道——绮罗已经察觉到皇上为了她的婚事正闷闷不乐。
“斋戒期间,你总不会跟着绮罗公主念经吧?你都做些什么?写歌给情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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