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人在伞面上一撞,身体腾跃而起,然后身体收缩,如同空中滑翔的飞鼠,再次扑向独眼。手中短棍从上往下直刺向独眼面门。
独眼继续退,只有继续退才能躲过空中的扑刺。只有往后退才能收回“雨金刚”挡在自己和小人之间。
独眼一退,那小人便知道自己刺不到了,所以不等身体落下,脚尖在“雨金刚”伞檐边上搭了搭,借独眼往后收伞的力道继续扑向前。他的身形依旧处在独眼和“雨金刚”之间,独眼依旧凭借不到“雨金刚”的保护。
独眼还在往后退,但他后面已经是一面大铜镜阻住退路。
已经不能退了,那怎么办。不能退,那就进。
独眼突然止住退步,身子一低,和空中扑击的小人拉开距离。然后脚掌在背后铜镜上一踹,身体贴着地面平平纵出,并顺势在地面上一个小滚,让过小人。
小人落地转身,虽然身材矮小,但动作很是飘逸潇洒。
独眼一个滚爬站起身来,动作虽然狼狈,却是实用有效。
交手才一个回合,独眼已经处在下风。独眼清楚自己的失利是由于第一招判断失误,所以他要抢回先机。
他用“雨金刚”护住下半身,脚下斜迈半步,手中梨形铲搂头盖顶对那小人砸下去。
小人没接招,他也退,和独眼刚才一样往后退。他现在的位置也和独眼一样,背后就是大铜镜。他身子在大铜镜前左右一晃,斜身侧步,便如鬼魅般隐没在几扇铜镜中,没了踪影。
鲁一弃的耳朵十分疼痛,但不影响听觉。他听独眼和小人儿交锋时发出的巨响。这巨响让他从疼痛的慌乱中醒悟过来,危险没有过去,杀戮还在继续。他也从眼皮的透明度上知道光线的减弱,于是也睁开了眼睛。
刚睁开眼睛时,他的视觉有一点模糊,那是由于眼睛的焦距一时没调整过来。眼睛的焦距会在很短时间中自动调整。可是就在这很短的时间中,就在模糊渐渐变得清晰的过程里,他依稀看到一个小东西从一面铜镜后面闪出,如同一支有楞有尖的钢镖似的向独眼背后直射过去。而独眼竟然没有察觉。
那小东西举一把闪着金属寒光的棍状物奔独眼后脑而去。
枪响了,鲁一弃没丝毫犹豫就开枪了。虽然开枪的同时他看清那小东西是个人,但他没有一点懊悔,反而再次扣动扳机射出第二颗子弹。
小人儿发出一声闷哼,从这样的声音反应可以知道小人儿很耐得住疼痛。而且他的动作没有停止也没有减慢。他的手腕处随着子弹的飞过,一块滴血皮肉也同时被带走,但他手里的棍状物依旧紧握在受伤的手中,竟然没有被带走。
鲁一弃的第二枪射在小人右腿膝盖处。小人这下连闷哼都没哼。攻击的动作更没停止。唯一有变化的是由于膝盖一曲,奔独眼脑后的一击砸在了后背上面。
这一击让独眼感觉内腑一阵翻江倒海,胸口发闷,嗓子眼发甜,眼中更是金星飞旋。
他听到枪声,但枪声的传播速度并不比棍子的落下快多少。所以他对这偷袭一点防备都没有。他怎么都没不会想到刚刚遁入铜镜背后的小人,顷刻间又出现在自己背后。他全身的力都聚在前面,而背后什么防备都没有,棍子落下时他连肌肉都没来得及绷紧一点。
那小人一击之后,身子斜摔出去。摔落在地后没做一点停顿,象个瘸腿猴子那样手脚并用向一面铜镜爬过去,行动的速度竟然比没中枪时还快。
鲁一弃没再开枪,因为他现在的角度打不到小人儿什么要害部位,就算他把剩下子弹都打了,也不一定能阻止小人儿逃走。
独眼受的伤并不严重,他虽然受到很大力量的打击,但是那力量大多都被挡住了。谁挡的,他背上的背囊,他背囊中的各种工具,特别是那把精钢鹤嘴镐。短棍正好砸在镐柄上面。
虽然受伤不严重,但要调节过来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此时周围铜镜却突然移动起来,鲁一弃知道这是坎面又开始变化。有两面大铜镜从侧面往“阳鱼眼”中间插过来。鲁一弃不知道这是什么意图,但他知道,他们三个人不能分开。于是他大叫:“三哥,过来!快过来!”
独眼还是呆呆站在那里。微弯一点腰背,左手持的“雨金刚”有一侧伞骨已是搁在地上,但依旧如盾牌般护住身体要害。右手持梨形铲撑住地面,其实那铲子是虚点地面,手臂上的力已经从铲柄直贯到铲尖,而项背腰一直到腿也都筋肌绷紧,整个身体就犹如一张拉满弦的强弓。
独眼背部所受打击的伤痛很快就已经自我调节过来,这就是有功夫人不同与常人的地方,他们知道怎样忍受疼痛,知道如何调节恢复伤处的功能。他知道自己无碍,他知道自己已经可以继续搏击。于是他表现出很虚弱的样子,装做再也不能承受一击了,他想把那个小人骗出来,然后给他来个……
鲁一弃在叫他,他不知道着急的叫他是为了什么,但鲁一弃的话对他来说就象是命令,所以他根本没作思考就放弃了原有计划,侧身朝鲁一弃这边移动过来。
鲁承祖也睁开了眼睛,他反应是慢了点,却不是年纪的原因。那金叶深插到骨的疼痛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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