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不知道如何开始去作新的探索,铁蛋的这句话,虽然提醒了我,我立时道:“领袖虽然死了,可是领袖的影响力,却并没有消失。”
铁蛋望著我,神情大是骇然:“你……你这样说,是甚么意思?”
我向他指了一指:“正要问你。”
铁蛋呆了半晌,现出很是疑惑的神情。我知道他的思绪为甚么迷惑,所以我得使他有一个头绪。
我道:“铁蛋,如果你不是忽然看透世情,再不过问天下之事,你现在的地位怎样?”
铁蛋道:“那只要我不残废才能有得说。”
我同意:“好!就算你不残废。”
铁蛋叹一声,然后才道:“我当然位居第一线的领导,当年我的部下,现在都是这个地位。有的名义上没有任何职位,可是一样仍是领导。”
我再问:“这些人,年纪都很大了,在世上的日子不会太久,甚么样的承继人,才最合他们 最合你们的心意?这继承人要决不会背弃祖业;一定不会起爱化,要绝对靠得住!”
铁蛋想得很认真:“确然不易,只有慢慢培养!”
我扬了扬眉:“培养也要有对象,总不能随便拉一个人来培养!”
我在这样说的时候,盯著他看,目光凌厉。因为这时,我已经不再是“感觉”,而是相当具体地有了设想,而且可以肯定,铁蛋虽然向我说出了那么多秘密,可是还有真正的秘密,没有向我说出来。
他没有说出来的秘密,才是真正的大秘密。
已失去了时间效力的秘密,只是历史陈述,不能改变。事实,所以也不算秘密。
而真正的大秘密,是至今仍然可以改变事实的!
铁蛋的双手,紧握在轮椅的扶手,他这样做,是为了使手不致于发颤,可是收效不大。
他终于在我的逼视之下 道出了一句话来:“不能说,小卫,不能说,当年我们六个人,在领袖面前,歃血罚过毒誓的,不能说!”
我吸了一口气,冷冷地道:“我们已歃血罚过誓的,当然可以不算数!”
铁蛋叹了一声,不敢和我目光接触。
我忽然哈哈一笑 他只是心虚之极,我一笑,他也居然吓了一大跳。
接著,我轻描淡写地道:“其实也没有甚么大不了,不过是在扬州找到了那个在上海失散了的孩子而已!”
铁蛋本来,一直在回避我的眼光,这时,忽然定定地望住了我,神情如见鬼魅。
我作了一个鬼脸:“不必惊骇,稍作推测,就可以有结论:你当年暗中领了这样的任务,岂有不全力进行的?只要人还活著,把全扬州的人,一个个叫来个别谈话,也能把人找出来了!”
铁蛋叹了一声:“没有甚么要瞒得过你,你……不知从哪一个异星人那里,学会了这种本领!”
我作了一个手势,请他说下去。
铁蛋伸手抚脸:“花了足足五年时间,才算是确定了,被一个在上海走单帮的扬州人带到扬州,那人后来成了富裕商人,找到的时候,已经大学毕业了!可是我不敢向领袖报告,恐怕事情有失,所以先找了五个,和我一样,对领袖忠心耿耿的人商量。”
这六个人的那一次秘密会议,真是惊心动魄。
参加者的身分,都和铁蛋一样,地位甚至有比铁蛋更高的。
大家全是久历沙场的悍将,或是政坛上的强人,想到的是同一个问题:“孩子本身,知道自己的身分没有?”
即使是在那次秘密商议之中,铁蛋也没有把十二天官的事说出来。
铁蛋的回答是:“孩子 现在是很好的青年人,本身并不知道。”
这次聚会的人,非将即相,都是足智多谋,毕生经历过不知多少大风大浪的人,可是这时,也不禁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才好。
他们都只有一个一致的决定:“先别让他本人知道,我们可以通过各种渠道,在暗中栽培他!”
铁蛋提出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领袖那里怎么说?”
其余五个人都用并不友善,甚至大有埋怨的目光,望著铁蛋,铁蛋居然也大有歉意。
因为如何对领袖说,是一个大难题!
本来,那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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