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朝下意识搓了下指尖背过身去,再开口,已是沉稳:“吝惟的事情,你何时发现的?”
回神,他果然是知道的。
可他知道多少?
“春日宴上,吝公子已然豁出去的架势。”她道。
“他本就是荒唐的性子,如果是要帮着谁搅乱宴上赐婚,当日所为,也能说过去。”
“吝公子在书院时便就常有感叹黄小姐才思无双,倘若是不想陛下赐婚于谦王殿下,吝公子只需直白说出自己的心思便是,以陛下与皇后娘娘对他的疼爱,定会思量。”
“吝惟的心思……”宴朝沉吟。
贺思今觉得,他似是一哂。
果然,紧接着,那人便反问:“他的心思,不是你么?贺小姐。”
“殿下误会了。”她本就是谎称自己是做了一场梦,如今在多一个同为重生的吝公子,叫她怎么解释清楚,就是她解释了,他还会信吗?
犹豫间,身前人又问:“在你的梦里,吝惟如何?”
“回殿下,吝公子原本与现在没有什么差别,只是后来突然恶疾,救起后口不能言,吝国公一家伴其去了别院,从此远离京城,一直隐世。”
“苑山别院。”
“……是。”
“继续。”
继续什么?贺思今说不出来:“啊?”
只觉那身影似是重新转过身来,近了一步:“若真如此,又何来你今日提醒?”
是啊,既然隐世,又何必她特意告知。
见她不答,宴朝不禁就拧了拧眉心,一来小姑娘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理由从一开始就是个意外,可他信了。二来他依着小姑娘所言去探查,顺便留意了近年来唯一与恒王有干系的吝国公府,竟然当真发现了点不得了的事情。
这是大罪,一旦公布于世,必是轩然大波。
他缓缓踱了几步,若是如她所言,一切源自于一场大梦,而她不过是未雨绸缪才找上他,那么这么大的事情,她一个前几年皆是深居贺府内宅的孩子又怎敢如此笃定?正常如她这般大的女孩,便是不像訾颜那么没心没肺,也该是有所忌惮的,万不会付诸行动如此。
不说别的,敢入夜赴约,就是个胆大的。
可真的只是胆大吗?
此间瞧不出她眉眼,凭借之前相处,他能明显感觉到,她并不似外表那般童稚。
贺思今目光追着那道颀长身影,宴朝似乎并不着急她的回答,不,应该说是,他在做决定。
而这个决定,取决于接下来她说的什么。
牙关咬了又咬,她终于开口:“是,思今确实前后矛盾了。”
“所以,你该给我一个解释。”
稍歇,贺思今亦上前一步,这一动作,那人便也停下,两人不过离了三步的距离。
宴朝听小姑娘的声腔已经平静了许多,她问:“殿下玩过牌九吗?”
“嗯。”
“我小时候曾经无聊把牌九都排在一列,从一边轻轻推一下,那牌九便就一张接着一张全数倒下。我觉得有意思,便就又重新排了一次,可是第二次,我换了一张牌的位置,不过只是极其细微的一个变化,这牌,却推到了一半,就变了,并没有如上一次那般流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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