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华鉴容也不敢走远,总是不出昭阳殿的范围。
这一天她自动去找华鉴容,看见那个男孩抱着神慧坐在昭阳殿前的一块圆石上,神慧仰躺在他的怀里,睡着了。他还低声的说什么话。
碧婵笑着说:“她不听呢。”
华鉴容也笑:“权当她听了。”
碧婵琢磨了一会儿,说:“你和小公主怎么那么多话?她也讲不清楚,你是不是给昭阳的花木都起了名字?我听公主提起还以为是人名呢。”
华鉴容不是简单的漂亮,他的五官就好像由丰富的感情,蕴集的文采,瑰丽的想象细细雕琢出来的。纯粹的,绝对的美。
他嘴角微翘:“韦姑姑,草木也该是有情的。”
虽然华鉴容读书很早,又有神童之誉。但碧婵认为他的思想够超凡脱俗。
“韦姑姑喜欢杏花吧。现在是三月杏花天啊!”
碧婵蹲下身子,神慧的鼻子上面有一点柳絮。她和华鉴容同时伸手去给她掸。
“我第一次看见你,你和公主一般大呢。”碧婵轻声说。
“我记得……”华鉴容说,他笑起来,带着看稀奇珍宝的神态说:“阿福醒了。”
碧婵看神慧连睫毛都不颤动,她哪里醒了?
那一天,华鉴容也是这样睡在吴王府的床上。
京城的吴王府也遍栽杏树,杏花犹如半面的靓装少女,别样多情。碧婵的窗前,花蕾抽发,如同红腊。
韦娘刚刚从扬州到京,因此不认识那个小孩。但女人都有母性,特别是美的出奇的小孩,更容易激发她们的怜爱。的
她蹑手蹑脚的上前,有个老保姆立刻说:“这是长公主的独生儿子。可不要惊着他。”
碧婵好奇,真是个男孩吗?是宫中帝后当成宝贝的华公子吗?
她跟着吴王好几年了,王妃早就过世。吴王并不好色,但吴王府里面美人也不少。过去也有子女诞生,都纷纷夭折了。大概是记着失子的苦痛,王爷对别家的儿童是极爱护的。
她看着这个男孩,想着自己的心思。没有觉察他动了动。
尔后,他醒了。
黑宝石一样的大眼睛张开,衬着粹玉般的孩儿面。
他瞪着碧婵,也不怯生,一句话没有。的
照看他的丫环仆妇把他抱走,他还是面无表情。要不是他后来高高兴兴对吴王嗓音清脆的一声:“二舅舅。”碧婵真要当他是“天聋地哑”。的
吴王和碧婵带着他,赏杏花,放纸鸢。虽然孩子话不多,大家也玩得尽兴。
夜里面吴王照旧召她作陪,碧婵记得半月前吴王先期回京的时候说过:“等你过来的第一天,穿一件红衣裳让我看看。”
碧婵犯难:“我没有红衣服,我不爱大红大绿的。”
吴王俊逸的脸上显出孩子气来:“只一次。只怕皇兄以后要我在京了,就算庆贺我们搬迁。”
这有什么庆贺的?碧婵还担心吴王为解职扬州的事情不快,但事实并非如此。她不想让王爷扫兴,因此答应下来。
知道吴王喜爱杏花,碧婵就在赶制的红衣上绣了朵朵杏花。的
她原来怕自己不配张扬的红色,不过,也许吴王说的不错:碧婵穿什么颜色都好看。
吴王望了她半天,找出一个竹节杯子来:“这是杏花酒,我们一起喝。”
碧婵欣然同意。吴王清秀如画的眉目,有陶醉人的光泽:“你看今夜像什么?”
碧婵想起刚才他们同饮一杯,她又穿着红衣服。心里一动,低下头。
吴王又说:“今天我故意叫他们把容儿抱到这个床上睡的。”南朝有个风俗,新婚之夜前床要让大胖小子睡过,这才吉利。
碧婵投身入怀,吴王的热情是永不枯竭的。这几年她总是汲取着这个人的温暖。杏花一年年开了又谢,她却不觉得青春的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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