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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石头出面挡了一下,她还是病了好几天。
高烧不退,一直说胡话。
刚好了些,阿芙喂她吃了一碗鸡丝粥,她便被祎洛拎着衣领去了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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祎洛罚错的时候从不会带她去大堂,她比较皮,在这一方面谁也没有姬四九好用。
他就让她看着姬四九的排位,这样她才能记到心里去。
也许这对六禧来说很残忍,毕竟才是几岁的孩子。
但他们走过来的人都明白,这条路你过的不残忍,你连活着的权利都没有。
祎洛不怕她过的苦,祎洛只怕自己没能教她生存的下来的能力,丧了命。
那样的话,真若有一天在见到她的阿娘,自己都没脸和她说话。
六禧的身体还很虚弱,但是在列祖列宗的排位面前,最下面的是姬四九和宗暮岁的排位。
她却跪的笔直,即使自己身上没什么力气,虚的很,她也能憋着那一口气不让自己瘫下来。
祎洛问她:知道错了吗?
六禧摇了摇头:师傅,我没错。
祎洛的手攥成拳,手臂上的青筋暴起。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火气压了下去。
又问了一遍:六禧,好好想想,错了吗?
她忍着眼泪小脸憋的通红,紧紧抿着嘴唇不出声。
也许一出声,眼泪便掉了。
她才不哭呢,阿爹阿娘都看着呢。
祎洛端在她的身边,看她固执的模样,心里一阵绞痛。
他带大的孩子,他能不心疼吗?
他语气稍微柔和了些,“六禧,下次不要和它们说那么多废话了好不好?她们即使有心愿未了,是很可怜,师傅也同情它们,但是人各有命,并不是所有的心愿都应该被完成,对不对?
就像师傅,师傅也有自己的心愿,但它一辈子都无法完成了,师傅就该去做错事?死后就该去做厉鬼害人吗?”
六禧又沉默了半天,忍着忍着终于忍不住了,不过没有放声大哭,只不过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颗颗的砸向地面。
她声音极小,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楚,带着一丝委屈的奶音:“师傅,我阿娘活着的时候说,她做过很多的错事,报应迟早会降临。
她告诉我不要做坏事,要帮助别人,这样有一天,六禧需要别人帮助的时候也会有人愿意伸出手。这是姬家的家风祖训,现在照顾六禧的人不都是这么来的吗?
我阿娘说的不对吗?”
祎洛红着眼伸手去擦她脸上的泪珠,轻轻点了点头,有些哽咽着回:“对,你阿娘说的对。”
她继续自言自语的说道:“我想,我听了他们的苦与怨,我理解它,别人也理解我的。
我帮了它们,有一天,也许有个神仙也会帮我,他觉得六禧真好真善良,她想阿娘想阿爹,那就让她瞧瞧吧。
师傅,你说六禧做错了吗?”
她即使在抽泣,可还是跪的笔直,她不敢大声哭,她怕她阿娘听到了心里难过。
祎洛将她抱起从祠堂带出,他没做过父亲,但是他在遇到他师傅之前做过孤儿。
他感同身受,他的六禧不是调皮,她只不过太懂事,想让所有人觉得,
她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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