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的时候,他心里一动,以为是诺言——她终于想起他了?
可看到来电显示,他的脸就有点不好看了。
想了很久,还是接通了。
“过年也不回家。”郎长宁的声音听不出喜恶,好像只是在陈述个事实。
郎浩没吭声,他都忘了自己多少年没回去过了。
“新年快乐。”
郎浩哑然,他听到郎长宁用苍老的声音充满感情的说出今年他收到的第一个祝福,心情复杂的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新年……快乐。”他困难的说出这几个字。
“你在外面?”郎长宁听见爆竹声,“和女朋友一起?”口气不太好。
郎浩一听这话就明白了,“你调查我了?”
郎长宁没有正面回答他,“是不是到结婚你都不准备告诉我一声?”
“我不告诉你不也知道了吗?”郎浩听到结婚,心情更差了。
郎长宁沉默了一会,用疲惫的口吻说,“你准备跟我斗到什么时候?到我死吗?”
郎浩想挂电话了。
郎长宁在那边又说,“没有一个父亲愿意儿子受苦……不管我做过什么,我现在都是为你好。你真的觉得那个女人是喜欢你这个人吗?”
郎浩冷笑了一声,“这么说,你觉得那个女人是真心喜欢你了?”
他和郎长宁说的两个女人,一个是安诺言,一个是名义上成为继母的女人。
“至少我不用隐瞒身份。”郎长宁出人意料的没有发火,他只是很平静的说,“我郎长宁只有一个儿子,这件事在S市不是秘密,稍微有心的人都能查出来。”
郎浩简直啼笑皆非了,半个小时前,因为他小律师的身份,诺言的妈妈恨不能立刻拆散他们俩,半个小时后,因为郎长宁儿子的身份,他的父亲也有同样的打算。
“你想太多了。”他冷冷的说,“我只是个又穷又挑剔的小律师。”
“你这样想不代表别人也这样想。”
郎浩印象中,这是十几年来,他和郎长宁进行过的最长的对话……也许是因为诺言妈妈的态度让他难过,也许是结婚的事让他忐忑,也许他只是在除夕夜里找个说话的人。他没有挂断,继续冷淡的口气,“就算是你想的那样,又能如何?”
难道他以为自己会回去那个家,叫他一声爸爸,继承他的家业吗?
“是不是就算她在骗你,她爱的只是郎长宁的儿子,你也不介意?”郎长宁平静的问。
“是,我不介意。”郎浩赌气的说。
“那么,你跟我有什么区别?”
“我们的区别,在于,我没有因为爱她,而背叛自己的妻子,怀疑自己的儿子。”
他挂了电话。
同样的时间,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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