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前方地联军弩手突然将仰天张开的重弩放下,平指过来。
萧然心中一惊,道:“敌人要开始平射了!”
敌人的弩兵的厉害他刚才也是知道地,这样的大军阵前对垒,根本就不需要准头,只需要拉圆了箭射击就是,总能击中目标。
刚才地仰射因为敌人的弹道是以抛物线的形式落下,虽然覆盖面极广,但杀伤力却不大,统共才几百人来人被射中。在黑金战甲的保护下,伤多为斜刺入地创伤,当场毙命的极少。
可随着两军阵钱的拉近,敌人一旦平射,重弩力量上地优势尽显无遗。可以肯定,这么短地距离,这么强劲的射击力力量,以秦军现在地铠甲很难抵挡,除非箭矢恰好全部射中胸口。
随着对面联军将领的一声令下,四排弩手以循环射击的阵势同时拉开重弩,亮闪闪的箭头指了过来。
萧然眼皮子一跳,心中突然惶惑起来。腹部肌肉下意识地一个紧绷,第一次感到了恐惧。
他本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野人,现在被人用箭指着身体还是感觉非常不适应,但即使这样,萧然可以明显感觉到,身边的秦军将士都是眼神透彻,竟然没有人畏缩不前---这就是老秦!
+龙皮鼓还在敲着轻快地鼓点,给部队下达着进攻的命令。
六十步了,只要挺过这一轮射击就可以扑到敌人面前。
极无锋走在最前列,他身体突然一顿,左手伸手放到横刀的刀柄上,一个漂亮的横刀抡砍,闪亮的横刀顿时平平地摆在身前,刀刃寒光闪闪地对着联军,两手同时握住刀柄,侧着身体,目光直视前方:“刀出鞘!”
一排又一排横刀次第落下,银亮的金属光泽翻起涟漪,一圈圈扩散开去。
“咻!”风从西来,满目都是羽箭。
破空声还没落下,联军箭阵那边就传来一阵箭上弦地声音。
好快的射速!
“如果秦军在这一刻没有崩溃,联军就输定了。”极无锋走在军阵中,心中计算着秦军可能忍受的伤亡数字。
六十步的距离,平射的威力极其惊人。
第一轮射击就让近两百名秦军彻底失去行动能力,面队着敌人射来的箭矢,密集地横刀阵限制了士兵躲闪的空间,很多人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射中。然后心头一疼,仰面倒在地上,
然后,他
无数双脚从自己身上踏过去,无休无止,永无尽头。
其实,联军的平射虽然效果惊人,只一轮射击就让秦军的两个曲地将士减员过半。满地都是躺下的伤兵,热腾腾地血瞬间于地上的泥土和浮尘混合成黑色地淤泥。
但是,平射因为射击角度的关系,只能沉重打击秦军地前沿,后面的士兵依旧茫然无知地按照军官们的指示前进。完全不如覆盖式的仰射制造的混乱来得大些。
于是,虽然阵前已经变成一台高速运转的绞肉机,但后面的士兵依旧源源不绝开来,对同伴的死亡熟视无睹,麻木地向前推进。
又一轮平射,无数箭头插进温热的,如泥牛入海。除又有一大群秦军倒下之后,竟没引起太大的动静。
转眼,秦军就逼到面前来了,眼前的他们是如此的相似,都有着一张麻木、刻板的面孔,沉默而坚忍。尤其是走在最前列的那个满面鲜血的秦军军官,好象流的是别人的血,好象不知道疼痛一样。
随着秦军的横刀阵越来越越近,联军们终于颤抖了,手软得再拉不开弩弦。所以人都用看鬼一样的表情盯着对面那支沉默中的机械人部队。
“三十步,马上就要冲锋了……”查理已经紧张得捏紧了拳头,“把重弩兵都撤回来吧。”
“恩,可以了。”臼毒哼了一声,中军旗帜连连挥舞。
早已经被敌人亮闪闪的如林横刀压迫得快要崩溃的联军弩兵如蒙大赦。同时不要命地朝大阵的两翼跑去,将前军大阵露了出来。
“喝!”一声,无数地大盾牌狠狠地竖在阵前。这些用小木棍子简单捆绑而成的盾牌有两米高,有的木棍上还保留着青色地树皮。每支盾牌下绑着一根尖头木桩,一用力便深深地刺进泥中。此刻一竖起来,如同一道高大的城墙,看起来好象牢不可破。
可是,事实是,这样的防御根本就不起任何作用。
一千五百多个秦军已经走到盾牌之前,满面鲜血的那个军官有着霹雳般地嗓音:“横刀,砍!”
盾牌后面的金人军官也在大吼,“长枪手,刺!”
两边的士兵几乎同时劈(刺)中敌人,所不同的是,联军前刺,而秦军狂劈。横刀长度仅逊于陌刀,狂暴地力量将那些新作的盾牌如豆腐般轻易劈开,余锋轻易地斩落到敌人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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