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铿地一声重响,一铁棍般的东西,砸在放在李重九站立之地的石砖上,片片碎裂。
眼见面前数尺之地的这一溜的大青砖几乎化成粉末,李重九翻身而起,登时倒吸一口凉气,暗呼:“好大的臂力。”
不过只见眼前黑影一闪,李重九当下猫下身子,往旁边一跳。
只听见轰一声巨响,李重九身旁一个碗口粗的杨柳树,登时被此铁棍,打了个对折。
咔嚓!
声音清脆至极。
李重九从未觉得性命就在此交替呼吸之间,瞬时之间以为自己遇到什么怪物,但见使铁棍之人,却是一副光头和尚打扮。
李重九心知误会,当下后退,口中喝道:“不要动手,我是来找觉远头陀的。”
对方正要欺身在上,这时却停了下来。
“昙宗住手!”
觉远的声音终于从僧舍之中传来。李重九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只觉得自己在这两棍,用尽了全部气力。
觉远上前一步,认出是李重九,问道:“流贼马上要杀来了,你如何到这里来了?”
李重九当下言道:“担心大师的安危,故而特意来此。”
觉远听李重九这么说,平和地言道:“好一个孝子!”
李重九心知觉远所指,当下一笑并不答话。这时一旁那叫昙宗的弟子,言道:“师父,流贼马上要杀来了,我护你杀出去。”
觉远叹了口气道:“我八十多岁的人了,能跑到哪里去,身在少林寺已有三十多岁了,眼下寺庙蒙难,我如何忍心。”…;
昙宗颇是焦急,言道:“师父,方丈他们都走了,我们留下又有何用。”
觉远双手合十摇了摇头言道:“你们走吧。”
就在昙宗急得团团转时,李重九见了也不说话,直接上前将觉远背负在身上。
昙宗见了以为李重九要对觉远不利,又惊又怒喝道:“你要做什么?”
李重九当下言道:“昙宗,事到如今,也顾不得那么多,我背着觉远师父,你在前护卫,我们一起冲下杀去。”
觉远摇了摇头,言道:“不可,不可。”
当下昙宗敬重觉远本是万万不敢如此,可是李重九却没有这么顾虑,言道:“还不快在前面带路。”
“是。”昙宗大喜道了一句,当下舞着铁杵在前带路。
冲到大雄宝殿之时,前方正是一片人声喧哗。
十几名流贼正巧阻挡在前面,正擒着两名女子正要劫辱,李重九看见这十几人皆是披着皮甲,显然不是一般的流贼,而当中为首之人,更是铁甲在身,显然是头目。
李重九刚要喝止,言道快退,但昙宗是个莽汉不知避走,大喝一声冲突前去。
再说流贼头目郭三斤,乃是本地人,本是府兵要去辽东服兵役的,但是觉得一路之上路途辛苦,于是杀了校尉带了几十名弟兄,半路逃亡。
郭三斤回到家乡附近时,正好遇上了上千名从荥阳而来黄河水灾,无处可去的流民,于是两边正好聚拢在一处。
郭三斤心道反正逃役是死,自己还不如乘死前风光一回,于是率流民攻破了崇阳县,将以后乒在自己头上的县令狗官杀了,并在附近大肆抢掠。
眼下郭三斤率众杀上少林寺,是本想抢过冬的粮食的,这样皇家供奉的佛寺本就有不少囤粮。结果郭三斤他们一到,僧众们连抵抗也没有,就四散而逃。
郭三斤也觉得应该如此,县城都被攻破了,何况一个寺庙,当下不以为意,正好这时手下将那袁家的女子救下,送到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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