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秋风有些侵人骨子凉,少女裙摆被吹得微微鼓起。
太阳还没有完全沉到地平线下,玄关处灯光显得没有那么明亮。
许拾月就这样站在这束光下,只有圆子陪在她身边。
她可以理解嫉妒,却无法理解让自己产生嫉妒原因。
明明只是一件算不上多么重要事情,却将她维持平衡打穿了一个洞。
她从来没有这么想要看清楚一件事物,一个东西。
许拾月已经失去视觉很久了,久到她甚至都已经习惯了不去用眼睛看这件事。
剩下四感完全可以代替她这一份缺失,甚至一开始她都没有寄希望于自己可以看见,完全接纳了自己失明事实,不做挣扎。
可唯独在今天,她突然很想要看见了。
想看到陆时蓁挂在家里那幅画,想看到陆时蓁试穿那条裙子。
这种前所未有,像是一团火,被嫉妒裹着,一层一层绕在她眼前,像是要将她烧着。
孤独盘踞在她头顶。
想要就是没有拥有,嫉妒亦然。
她什么都看不到,模糊光线将周遭一切边界都混成了虚影。
客厅里四人站在一起,许拾月勉强只能分辨出陆时蓁高挑身影。
整个世界于她来说都是不清晰,像是将她抛弃在了这场凉入骨髓夜风中,只剩下了嫉妒。
月亮慢慢在太阳对面攀上了天空,黑夜如一张细密网,笼罩在整个世界。
许拾月今天晚餐没有吃多少东西,在将今天药吃掉后便回了房间。
她没有开灯。
只有一轮月光从窗外落在她身上,皎洁而孤独。
经济学知识一如既往枯燥,伏在上面手指接连读错了两行。
许拾月皱了下眉头,有些不悦。
在她观念里,已经了然事情没有还缠绕在脑海中理由。
她已经知道这些天心中冒出这些无法形容感觉是嫉妒了,却依旧没有将这件事,亦或者这个词放下。
嫉妒那些人能看到陆时蓁画。
嫉妒她们可以根据自己看到,不吝辞藻夸奖。
为什么这些事情都是围绕着陆时蓁来。
让自己接受治疗人是陆时蓁。
让自己想要看见人也是陆时蓁。
许拾月是敏锐,她可以很快抓住分析出一个人特点弱势,专找七寸打下去。
可她又是迟钝。
她这才猛然间发现,自己对于陆时蓁,早就从一开始厌恶疏离,变成了现在平静相处。
甚至于她还允许这个人为她做一些她绝对不允许旁人触碰事情。
事情像是一辆脱了轨列车,好像变得有些失控。
她对这个地方利用不知不觉掺杂进了其他东西,混沌不堪,搅得她心乱跳。
手机屏幕上响起手指敲击声音,白色耳机塞进了少女耳朵中。
已经看了大半二十四个比利在这月色下缓慢播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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