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冷笑着把头扭过一边。
“你笑什么?”陈卅问道。
“只有今天,我才觉得你不象个胡子。”这人回答道。
“噢?”陈卅觉得很意外,他扭头向押解的战士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报告军长!他叫廖自涛。”
“噢!廖自涛......”陈卅低头想了想问道,“你当逃兵是不是因为我这里不太像正规军?”
“你既然知道还问什么?”廖自涛回答得不卑不亢。
“这么说你想投国军是吗?”
“是的!当兵就要当正牌,土匪胡子的兵老子不愿伺候!”
“噢!这么说,你是打定主意要走了?”
“没错!”廖自涛摆出了一副要杀要剐随你便的架势。
“好吧!”陈卅点点头,“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很肯定地告诉你,你这辈子就别想走了。你不是想找正牌吗?从今天开始,我就要让你看看这里到底是不是正牌!我要让你自己去说出什么是正牌!来人!”
“到!”
“把他先给我关进禁闭室!记住了,不许饿着他!”
“是!不过军长......咱们好象没有什么禁闭室啊?”
“那就先找个空房子!”
“是!”
三个逃兵,杀、放、关三种不同的处理方式。处理结束后,陈卅站到队伍前问道:“处理这三个人,同时也是想告诉你们在救国军里需要什么样的兵!我知道有些人不服气,也好,谁要是不服气就请他讲出来,都是自家兄弟,我陈卅还没到那种不让人说话的地步。有没有人想说话?”
别说,还真有人想发言。队伍中有一个战士高声喊道:“军长!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处决向老三。”
“向老三?你是说被砍头的那位?”
“是!”
“好!你问得好。”陈卅点点头解释道,“谁都有父母妻儿,不养那是不孝,养家糊口不犯毛病。但是我为什么要杀他?原因就在于他该死,他把军队当成了满足他个人欲望的本钱!我问问你们,不抽大烟能不能死?”
“不能。”
“大点声!”
“不能!”
“可是他不同,”陈卅指着向老三的尸体说道,“他逃跑的目的就是因为要抽那口大烟!什么养家糊口,那全是他妈屁话!我差他的饷钱了吗?一个老兵,一个满手都是老茧的老兵!就因为一口累赘就敢藐视军纪,就敢擅自开小差!你们说,对这样的人,我难道还能手软吗?如果,他今天当着我的面实话实说,象那位姓赵的仁兄一样,我敢保证,他绝对死不了。可是他自以为是的小聪明,却害得他掉了脑袋!军人是干什么的?难道是国家出钱请你们耍心眼子混差事的吗?我告诉你们一句话:军人,是这个国家生死存亡的最后一道屏障!那是用血和肉来保护你们爹妈儿女性命的最后一道屏障!你们一旦穿上军装,那就不是普通的人,那是压不弯捶不烂的一把钢刀!是用血来抒写你们荣誉的利剑!做了军人,就要对得起你们这身军装!”
四百多人,全都傻眼了。没有人相信这些话是出自一位胡子军长的口中。郑东贵忘情地张大着嘴巴,任凭口水顺着嘴角一滴一滴地垂落......“这......这是我兄弟吗?他......他不会是脑子烧糊涂了吧?”
“这还是陈大胆么?”宋玉昆摘下眼镜,用力地擦拭着,他想认认真真清清楚楚地把这位军长重新审视一番......
要说触动,这些军官里面郭仲良的触动是最大的,他简直不敢相信站在自己面前的陈卅就是那位一张嘴满口粗话黑话的陈大胆。“他比我更像是职业军人......”郭仲良默默地想道,“至少我就说不出来这番话。他怎么突然变成这副样子?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郑东贵!”陈卅喊道。
“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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