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巳月足尖一点,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宿华面前,宿华提剑应战,剑与剑相抵,发出令人牙酸的金戈声。
&esp;&esp;赵寥寥突然有些思维发散,想起以前在视频网站上看到的经典场面,考虑自己要不要喊出一句带有港台腔的「你们不要再打了啦!」。
&esp;&esp;但觉得如果说出这种台词,师尊怕是要把宿华打死。
&esp;&esp;两人都收了剑气,纯粹用剑来战斗,看的赵寥寥眼花繚乱——
&esp;&esp;她已经很久不曾见师尊的剑法了,毕竟作为化神期的大真君,出剑讲究的是一击毙命,暴露的越多,不确定性便越多。
&esp;&esp;巳月在剑修中曾有战神之称,宿华在第一击时便清楚地察觉到了两人的差距。
&esp;&esp;不论是修为还是经验,巳月都比他强了太多太多,这场战斗基本上是碾压局。
&esp;&esp;但他也知道,若今日他败了,怕是后患无穷——这个女儿控,绝对会把他和寥寥分开,想法设法地影响他和寥寥的相处。
&esp;&esp;思及至此,宿华抬眼对上巳月隐藏着怒火的眼神,扯了扯嘴角。
&esp;&esp;眼前的打斗突然停止,赵寥寥忙忙跑过去查看,却见巳月回头看了她一眼。
&esp;&esp;仙君轩然霞举,只是额角增了道突兀的血痕,血珠顺着眉骨蜿蜒,最后在眨眼时落下。
&esp;&esp;卧槽!
&esp;&esp;赵寥寥瞪大眼睛:宿华竟然能伤到师尊?
&esp;&esp;巳月回身收剑,无名指腹按在额角,那道伤口愈合不见。
&esp;&esp;而宿华却在这时跌跪在地,呕出一口血。
&esp;&esp;青年脸色煞白,握剑的手颤的厉害,看的赵寥寥又急又惊。
&esp;&esp;她伸手就要去扶宿华起来,巳月冷冷道:「是自己没长手脚?还是软骨头站不起来?」
&esp;&esp;宿华轻轻抚开赵寥寥的手,对她安抚性地笑了笑:「寥寥,我没事。」
&esp;&esp;说着,他以剑支撑,一点点站了起来。
&esp;&esp;巳月看着自家徒儿心疼的表情,突然觉得还是下手轻了。
&esp;&esp;赵寥寥观察着巳月的脸色,下意识地挡在宿华面前:「师尊,要不进屋喝杯茶?」
&esp;&esp;巳月老父亲在这一刻突然感到悲伤。
&esp;&esp;徒儿长大了,被臭小子勾走了,留下他一个孤寡老人。
&esp;&esp;嚶嚶。
&esp;&esp;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便到了成亲那一日。
&esp;&esp;小小的庭院已被红绸装饰,临近黄昏,烛火燃灯,女孩子们聚在一起帮忙做最后的准备。
&esp;&esp;赵寥寥墨发挽髻,金釵珠翠,额间点着梅花花鈿,抬眼间流光芳转,如明珠月色。
&esp;&esp;她有些紧张地攥住裙摆,任由韶音替她梳洗着妆,神思有些虚飞。
&esp;&esp;韶音将最后一支发簪插入偏髻中,仔细地瞧了瞧:「嗯,好了!」
&esp;&esp;说着,便扶她起来,将牡丹暗纹的红色大袖理整,又将披帛仔仔细细地垂放到最好看的角度,不由得感慨一句:「眾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顏色如尘土。」
&esp;&esp;向来自信的女修这会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脸颊微红:「不要取笑我了。」
&esp;&esp;那厢在妆洗,院门口宿华与厝奚正在迎宾。
&esp;&esp;他们请帖发出的少,这次婚礼所来之人不过区区数十。
&esp;&esp;明道子不便离开衍宗,托江浙真人带了贺礼,与鈺算子和易雀一道;三昧寺的明空大师炼了同心锁,派跑的飞快的那位小沙弥送来;逍遥宗则是瀟清真人带着芝麻与楚翘登门;还有曾经在山脚下卖发带的阿婆,赵寥寥曾答应过她寻到道侣要带给她看,而她半年多前刚被儿女接到万州养老,故而也递了请帖。
&esp;&esp;今日宿华穿着婚服,金丝镶绣,翠竹暗纹,鲜艷的大红色衬地青年玉质金相,比往日里更添几分姝色。
&esp;&esp;巳月冷着脸站在檐下,身旁的鈺算子调侃他:「巳月,你要把人家瞪出一个洞出来吗?」
&esp;&esp;鈺算子觉得友人这种憋着气又发不出来的模样很有意思,笑嘻嘻地开导他:「这种日子,垮着一张脸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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