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见没旁人在场了,颇为高兴的说:“自从卫子夫摔了那一跤,皇上多少天都不去看她,直到今天早上我们去给皇上请安时,他才问了她一句身体有没有好些。哼,我看她还得瑟个什么。”
偷鸡不成蚀把米,卫子夫这次真是得不偿失了。
刘彻喜欢的是那个无权无势无心机,一心只以他为天的柔弱女子,若卫子夫这次还想不明白这一点,就完了。
两人说着话,陈**就带着云舒走到了一个柜子前面,柜子上搁着一尊玉雕的石榴树,树干为深绿色的翠玉,而枝桠上恰巧出现了四五团红玉,被雕成石榴花挂在树端,活像一棵真树
“你看看这尊玉雕怎么样,是年前底下官员进贡来的,我留着也没用,想赏给你,可是我不如你懂玉,这东西毕竟是宫外来的,我就怕不好。”
云舒瞧了几眼就忍不住称叹:“这么纯净的红翡本就难得,位置偏还生的这样好,这种整块雕成的,世上只怕找不出第二尊了。”来的东西哪有不好的
不是珍品,谁敢进贡送给皇上皇后?陈**找她进来,怎么会是让她品鉴,定然是有旁的事情。
果然,陈**就说:“这是王顺常的父亲王大人进贡的。这位王大人十分识趣,他对我母亲说,若王顺常能够受到宠幸诞下麟儿,愿把孩子养在我名下,绝不会有其他非份之想。”
石榴多子,寓意很明显。
皇后在卫夫人怀孕之际扩充后宫,意思也很明显,这位王大人果然是个识时务的,也是个有野心的
他主动向皇后投诚,愿让自己的女儿为皇后生儿子,看起来是助皇后一臂之力,更多却是为自己打算。若真的生了皇子,养在皇后名下,那便是嫡子,日后极有可能继承大统,到那时,王氏作为母族,势必会大不一样。
互利合作向来如此,愿只愿**以后若真的从王家得了皇子,那孩子千万不要忘恩负义才好。
陈**拉着云舒的手说:“多亏了你之前把我点醒,不然任卫子夫生多少孩子,我也生不出一个,只跟皇上怄气有什么用呢,又不能让皇上绝后,没有卫子夫,总有别的女人,我命该如此,是要想开一些。”
这话说的云舒替她觉着难受,心中很不忍。
陈**一扫脸上的失落,笑着说:“我一会儿就让人把这玉雕给你抬去,你要早生贵子才好”
云舒忙说:“这个是好彩头,留在宫里,说不定能给大家都带来好运,怎么能送给我。”
陈**主要是想谢谢云舒,可是她不要这东西,让她觉得很苦恼,又问云舒要不要其他东西,她照样可以赏她。
云舒什么也不缺,正想回绝,但一下子想到了一个事情。
她顿了一顿,说:“娘娘,说起来,我的确想要问娘娘讨个恩典。”
陈**十分爽快的说:“你直接说吧。”
云舒说道:“是阿楚那个孩子,他父亲一人在宫外甚是孤单,而且她翻年就十二岁了,再过两年也该议亲嫁人,所以想求娘娘把她放出宫,让她跟他父亲团聚。”
当初因为要帮陈**调理身体把阿楚送进宫,可当云舒得知阿楚就是导致“巫蛊之案”的医女楚服时,就决心一定要早点把她弄出宫,千万不要到最后卷进那么复杂的事情中。
陈**听说之后,有些犹豫,说:“楚服甚得我心意,我原想多留她几年的。”
但见云舒一脸愁苦之色,她就说:“好吧好吧,大年初一你向我讨彩头,又本是桑家的人,我哪里能不还给你。只是现在我身边离不开她,等过了正月,我再送她出宫。”
云舒听了,就笑着跟陈**道谢。
两人从寝殿往大殿走,陈**又感慨道:“子嗣的事情最是麻烦,纵使生了下来,想把孩子好好养大也不易。”
她压低了声音,说:“三妹妹家的孩子,虽是不发热了,但是不哭不闹,眼神呆呆的,还一直流口水,我娘看着更担心,家里的这个年也过不安生。”
云舒心中一“咯噔”,几个月大的婴儿反复高烧,极容易引起脑炎、脑膜炎,听陈**说的样子,症状像极了。
想到之前见到的那粉粉一团,她着急问道:“太医怎么说的?”
陈**摇头说:“太医也束手无策,现在只要孩子不发热,不把药吐出来,他们已是欢喜了。”
云舒心中一凉,若真患了脑膜炎,在古代可是绝症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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