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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念同样一夜未眠,从机场离开,回到云鼎宫苑的别墅,差不多凌晨三点。她坐着发了好久的呆,开始接着之前没收拾完的东西继续收拾。
几番辗转,她终于拿到了傅寄忱的手机号。
程锦走到衣帽间的门框边,看到摆在沈嘉念脚边的那个行李袋,疑惑地问出声。
徐母低声劝了好一会儿,才把人送回楼上的房间。
徐启年喝水的动作一顿,视线定在她脸上,像是不相信这话是从这个文静乖巧的女儿嘴里说出来的。
徐幼萱手一颤,杯子里的茶水洒出来,滴了几滴在手背上。
徐母忙起身绕过茶几,来到女儿身边,心疼地抱住她的肩膀:“你别嚷嚷,你爷爷他睡眠不好,吵醒了他要大发雷霆的。你爸爸晚上应酬喝多了,回来就睡下了。”
徐幼萱合衣躺在床上,一整晚都在想订婚的事,思绪乱糟糟,几乎没合眼,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脸色肉眼可见变得苍白,徐幼萱木然地喃喃道:“怎么会这样……傅寄忱呢,他也同意了?”
“时间很晚了,你先去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徐母说话间抹了下眼角的湿润,轻拍女儿的后背,安慰道,“明天你爸爸在家休息,我们再好好跟他谈。”
父亲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此事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徐幼萱清楚这一点,但她此刻心神慌乱,除了求助母亲,暂时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说罢,他把杯子重重搁在茶几上。
家里除了妹妹,只有母亲知道她交了男友一事,母亲说过会找时间跟父亲谈一谈,可能父亲最近比较忙,无暇顾及其他。
半晌,他沉下脸问:“你说你有男朋友了?”
家里有老太太,哪怕是自己女儿的婚事,徐母也没有太大的话语权。
徐母面色微僵,说:“前几天知道的,本来想跟你说,你这几天应酬多,没找到机会。”
徐幼萱面如死灰,一颗心沉沉地坠入谷底。
说着,她控制不住情绪,歇斯底里地质问。
早上七点多,徐幼萱掐算着父亲起床的时间,去卫生间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下楼到客厅里。
三步并两步走过去,徐母拉住女儿的手:“你跟你爸爸说了?”
沈嘉念最后只整理出一个行李袋,装着几件换洗衣物,坐在地毯上,她的手指摩挲着腕间的白玉雕件,仿佛还能感受到傅寄忱残留在上面的体温。
徐启年方才的慈父形象不复存在,板着脸不怒自威,他不屑于去了解女儿的男朋友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做什么工作,直接一句话判了死刑:“我不管你们到哪一步了,立刻分手,二十八号那天,我要看到你出现在曼得里酒店,与傅家的长孙订婚!”
晨光洒进房间,沈嘉念脱力般靠着衣柜,思绪渐渐飘远。
“您前段时间太忙,有件事没及时跟您说。”徐幼萱深吸口气,说不紧张是假的,她在话说出口前就料到了父亲的反应,只是想为自己赌一把,“我有稳定的情感关系,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年底会考虑结婚。所以,您能不能取消跟傅家的联姻。”
然而,听筒里传出机械女声,告诉她,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房间的门没有关严实,程锦上来叫沈嘉念吃早饭,先敲了敲门,沈嘉念在衣帽间里没听见,程锦便走了进来。
徐幼萱独自回到楼上房间,没有吃早饭。
沈嘉念脸色有瞬间的不自然,很快被她掩饰过去,她祭出之前跟傅寄沉说过的借口:“不是,整理一些不穿的衣服收起来。”
程锦没有怀疑,气温一天比一天热,冬天的衣服的确穿不上了,她笑了笑说:“早饭做好了。”
“我等会儿下去吃。”沈嘉念扯着唇角浅浅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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